緋色拔出短劍,林克的屍體緩緩倒在地上,從背心處的傷口中只滲出一抹血跡,
在大殿一角,一位上了年紀的法師向林克的屍體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當他走出大殿時,李察忽然向他看了一眼,
一場規模堪稱宏大的處刑儀式,就這樣順順利利地結束了,卻是讓所有的貴族觀眾們感到意外,可是既然麥倫公爵都意外沒有發難,那些原本對李察就心懷不滿的小貴族們就更加不敢多事了,林克的屍體還沒有變冷,它不停地在提醒著人們,李察現在面對挑釁與攻擊是什麼樣的態度,其實阿克蒙德的態度從未變過,只分有沒有實力去執行而已,
處刑順利結束,李察可以說踩在林克的屍體和麥倫的尊嚴之上,向眾人顯示了阿克蒙德現在與浮島位置相匹配的實力,
麥倫家族的華宅內,公爵正坐在書房內,面對著整面牆壁的哲學與歷史鉅著發呆,書房的房門輕輕敲響,貼身的男僕進來輕聲說:“卡比大師已經回來了。”
麥倫公爵精神一振,走出書房,從神罰之殿溜出來的老魔法師正等在外進的會客廳內,
“怎麼樣,林克的靈魂救回來了嗎。”公爵急忙地問,
老法師苦笑著拿出一枚水晶球,放在茶几上,水晶球內灰撲撲的一片,完全沒有靈魂的閃光,
“這……”公爵自然知道水晶球的用法,立刻知道林克的靈魂沒有偷回來,
老法師說:“動刑的那把短刀有攻擊靈魂的力量,從屬性上來說,倒有些象當年熊彼德家族的那把湮滅,在林克死去的瞬間,他的靈魂就被撕扯成了碎片,我好不容易收集了幾塊殘片,卻不知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多半是李察或者是他的追隨者在暗中下手,但是很慚愧,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下手,又是何時下手的。”
這一下,麥倫公爵就說不出話了,良久,他才嘆了口氣,說:“算了,原本以為還能夠從林克的靈魂中得到李察構裝工坊的秘密,但是現在……唉。”
這時公爵的貼身男僕又敲門走進,說:“大人,李察已經將所有的贖金都送回來了。”
公爵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箱箱稀有金屬和魔法材料運入華宅,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忽然長嘆一聲,與阿克蒙德爭勝之心突然熄滅了大半,公爵自問若是與李察異位相處,自己多半難以割捨如此沉重的一筆戰略物資,東西全都掌握在李察手裡,就算他想要扣下,公爵一時也無計可施,可是李察卻原封不動地把這筆物資給送了回來,這裡面那沉甸甸的份量,讓公爵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原來讓麥倫家族如此看重的戰略物資,卻沒有放在阿克蒙德的眼裡,
李察回到浮島,第一時間就和阿西瑞斯在書房中會面,問:“查到什麼了。”
阿西瑞斯在魔法地圖上點了幾個地方,說:“我走遍了沃爾德親族們所在的地方,並且找到沃爾德以前的一個情人,那個女人為沃爾德生了一個孩子,也是沃爾德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血脈,但就在一年多前,這個孩子突然得了一場奇怪的病,這個病平時沒有徵兆,一發作起來就是發狂,然後無論如何也治不好,據說只有服下當地一名神秘巫醫配治的藥粉,才能壓制,那個女人在無奈之下,只得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沃爾德,讓他幫忙想辦法,那時歌頓大人已經籌劃進軍珞琪位面,將磐石高地委託沃爾德鎮守,您也知道我們守衛位面的壓力非常大,只有勉強維持局面的能力,沃爾德根本無法離開磐石高地,一旦他走了,整個位面的戰局立即就會崩壞。”
李察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你是說,沃爾德古怪行為的背後原因,其實是他孩子的病,有人在用他惟一的兒子來威脅他。”
阿西瑞斯嘆息一聲,說:“這只是我的猜測,沃爾德修煉的戰技十分特殊,威力巨大,但同時缺陷也極為明顯,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當沃爾德進入聖域時,就會喪失擁有後代的能力,所以這個孩子,就會是沃爾德今生惟一的兒子,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他,那麼這個孩子就是了。”
“那孩子呢。”
“我趕到的時候,那位神秘巫醫已經消失了,而孩子恰好開始了最後一次發作,就在我面前,他當場變成了一個怪物,然後全身燃燒而死。”阿西瑞斯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哀傷,歌頓曾經的十三騎士又走了一個,而且他的孩子也無法保全,
李察微露驚訝,問:“難道你也壓制不住他的病變。”
阿西瑞斯苦笑搖頭,然後回憶當時情景,臉上竟浮現出隱約的駭然,說:“當我看到那個孩子時,他身體內部已經全部變了,根本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獸,怪物就在我面前破皮而出,然後試圖**,我努力去壓制它,結果接觸到了一片黑暗、深沉、廣博的巨大力量,那種力量簡直如同大海,浩瀚得讓我根本無法動搖,然後,它就燃成了一團黑色的火。”
說到這裡,阿西瑞斯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胸膛劇烈起伏,顯然當時情景對他衝擊之大,
能夠讓黑暗神術師如此失態,顯然那種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一般意義上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