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笑了笑,有著他沒事的安慰之意,在狄鎧離開之後,向著泥石屋外走去。
明瀾島北方的一塊礁石上,紀凡安靜而坐,看著輕柔的海浪不斷湧來。
“你沒事吧?”
好長時間,封曉嫣才來到了紀凡的不遠處,關心對他問了一嘴。
“還好。”
紀凡看了封曉嫣一眼,旋即深吸一口氣。
“我修煉了五百多載,所殺的人記都記不過來,修煉界就是這樣,爭得是一線生機,可是很多時候,面對的更多卻是危險。”紀凡平靜言語道。
“你相信那個胖子的話?”
封曉嫣雖然覺得勸解沒什麼說服力,但還是對紀凡問道。
“任素秋谷主和師孃,都算不上甘於寂寞的人,這種事情狄鎧也不會亂說。”紀凡坐在礁石上一動不動,只是這麼說著。
此時的封曉嫣不由暗歎,怎麼就被那個胖子撞到了明瀾島。
“你先回去吧。”
紀凡對封曉嫣笑了笑,示意她用不著太過擔心。
“嗡!”
沒等封曉嫣離開海岸,就看到紀凡所在的空間扭曲,將他身形沒入其中。
一方逝葬虛空,進入的紀凡,只覺得情緒動亂難以抑制,甚至猶如要瘋了一樣。
紀凡雙拳緊握,想殺人發洩,但他不確定這瘋狂的情緒是不是仇怨。
就像是紀凡所說,從修煉到現在,他殺過的人也不少,一些死在他手上的修士也有家人,如果從異樣的思維考慮,總不能他殺人就無所謂,而不允許自己的親人被殺。
活得時間越長的老怪物,看待事物的想法就越是會不同。
“樂極生悲嗎?”
紀凡的言語,就像是從嘴中呲出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扭曲。
不同於紀凡獨自在一方逝葬虛空撕扯著失控情緒,此時小院中的悠悠幾女,神色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擔心。
尤其是悠悠右小臂上的凡字姻緣印,像是被魔火所侵一樣。
“要出大事了。”
殷寶兒一臉鄭重,回想起曾經與師孃寧安媛相處的一幕一幕。
儘管殷寶兒的心境有波動,但從她的神色也看不到仇恨。
其實眾女之中,只有悠悠知道,紀凡對於師孃寧安媛的感情,她跟著紀凡拜入玄陰宗,與師孃相處的時間也最長。
“不管是誰,都得死。”
悠悠一手捂著右臂,她擔心紀凡,卻知道有些事情是過不去的。
“他表現的很平靜,可越是如此越是嚇人。”封曉嫣對幾女提醒道。
“在這兒嘀嘀咕咕什麼呢。”
紀凡的聲音響起,小院空間扭轉,只見他抱著銀色蟾蜍從中而出。
看到紀凡雙眼略微泛紅,而銀色蟾蜍伏在他懷中很安逸,殷寶兒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你們去繁仙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