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深沉昏暗，浩瀚的神墓之地，一些地方充斥著重力細絲，轟隆之聲就猶如空間中的悲鳴。
紀凡身處山坪之上，向著盤坐結印的封曉嫣看了一眼。
發生在白骨山脈次元虛空的大戰，已經過去了三年。
因為身受重傷的關係，紀凡帶著殷寶兒眾女，躲在神墓之地南方的這座山上，三年時間再沒有出去走動。
“你的傷勢恢復了嗎？”
封曉嫣雖有著疲色，可看向紀凡的目光，卻有些異樣。
這三年中，封曉嫣能感受到，紀凡一身的傷勢在逐漸恢復，而且修煉根基底蘊的反噬也平復了下來。
但封曉嫣也能發現，經歷了與拜古道一戰之後，紀凡身上留下了一些永久性的傷疤，尤其是以石化的雙眼尤為明顯，似乎是再也難以恢復到巔峰時期了模樣。
“已經恢復了。”
紀凡用有著裂絲的一雙石眼，看向封曉嫣道。
儘管紀凡的雙眼不行了，但他卻能意識到封曉嫣為何這樣問。
“你的雙眼，平時應該已經看不到了吧？”面對紀凡的石眼注視，封曉嫣忍不住問道。
“用不著擔心，我一雙靈目的威能還在。”紀凡微微一笑，對封曉嫣安慰道。
其實紀凡並不是沒有完全恢復的機會，只是重力落靈災劫越來越近，他沒時間修煉天枯禪，將肉身重返先天。
在傷勢影響不是太嚴重的情況下，紀凡也不想修煉天枯禪。
重返先天破殼重生，固然能將肉身的傷勢恢復，但深層次的影響，卻是方方面面的。
“這三年來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維繫著這座山峰的重力域場，只怕大家會非常困難。”紀凡發自內心對封曉嫣道謝，也將她當成了家中的一員。
“算是還之前欠你的。”
封曉嫣有著不願佔便宜之意，她倒不是將自己當外人，而是在紀凡面前不想放棄自身的驕傲。
封曉嫣之所以給這座山峰維繫重力域場，是因為位面空間的重力落靈壓迫越來越強，但更為主要的，還是紀凡的逝葬虛空，不是個適合養傷的所在。
單單是看山峰外的密集豎線光華，就知道重力落靈災劫對於紀凡眾人的針對。
這種能看到重力豎絲的景象，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的，只有存在強大生靈與物體的地方，才會顯現出重力的壓迫。
很多凡人的所在，甚至感覺不到重力落靈災劫的絲毫不適。
“這重力的針對，真是越來越強了。”
紀凡的心思，多是在重力落靈災劫上。
經歷過葬古災劫的紀凡知道，這樣的位面法則大劫，絕對不能輕視，否則所付出的，就是死的代價。
“估計用不了十天半月，真正的大劫就要來了，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封曉嫣是土道昇華為黑暗之道，對於重力感知遠比紀凡等人敏銳。
這三年時間中，在紀凡的安排下，殷寶兒眾女在恢復傷勢的同時，也在精煉根基底蘊，洗去一身鉛華，算是為重力落靈災劫做了一些準備，可一旦大劫真的臨頭，封曉嫣卻不知道他是如何考慮的。
“待到重力落靈災劫真正壓下的時候，可以進入虛空渡劫。”紀凡說得不是太清楚，甚至沒有提逝葬二字。
之所以紀凡選擇了逝葬虛空，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重力落靈災劫，主要就是在落靈上。
即便逝葬虛空依舊避不開靈墟法則的葬古災劫，但紀凡覺得逝葬虛空應該能承載被重力落下的靈息。
而且渡劫也未必是壞事，只要能夠渡過，必定是一場磨鍊進境。
紀凡雖能夠初步駕馭藉助逝葬虛空之力了，但對於瞳力所連同的那片死寂虛空，他還有一些奇異與不明白，所以對於別人難免有所防備。
逝葬虛空不只是紀凡的殺手鐧，也是他現下生存的保障之一，他雖不說，卻是介意別人對逝葬虛空有所感悟，又或是瞭解過多。
“大家在這裡養了三年的傷，渡過重力落靈災劫，或許境況能轉好一些。”封曉嫣有著向好的期待。
紀凡心中並不贊同封曉嫣的期待，但臉上還是溫和笑了笑。
三年前與拜古道一戰，紀凡和殷寶兒眾女付出了頗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