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殿前坑坑窪窪的岩石廣場,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
空氣中的灼熱,被紀凡的雲霧守護吸收。
“儘管碾磨火蟲和靈骨魂火之後,起到了煉化的效果,可若是不及時將火膏收取,還是會對岩層造成破壞,也會影響火膏的效用。”阮晴心中有所估量道。
收了磨盤的紀凡,目光落在了姚紫凝的手上。
“東西你先保管著。”
發現姚紫凝手上有著三十七隻鳳紋的金屬小瓶,明顯亮了一些,紀凡簡單言語道。
諸如藥材和丹丸的儲存一樣,修煉資源大多需要好的容器裝盛,好的容器蘊養修煉資源的同時,容器也能得到滋潤。
姚紫凝點了點頭,可謂是一點就透,很多事都無需同她多言。
“現在高興太早了一些,你們能看清楚眼前的骨殿有多少層嗎?”紀凡沒什麼喜色,小聲對阮晴幾人道。
阮晴幾人看了看骨殿,還是藏土先開口:“似乎得有三十六七層。”
從藏土揉眼的動作,幾人就能感覺到他的不確定。
“如果骨殿只有一層還好,且不說它具體多少層,就憑咱們幾個,能征服這骨殿嗎?”紀凡深吸一口氣,表露出了為難之意。
阮晴和姚紫凝兩女都不多嘴,沒有太大把握的情況下,很少表露自己的意見,這倒是同紀凡挺合。
“花飛花,從闕宮山脈回來,你就想說什麼,是不是擔心那老道被滅在闕宮山脈了?”紀凡看向花飛花問道。
“可惜這次沒能殺了那老道,讓他逃到次元虛空了,估計現在他正同那些存活下來的人,在背後嘀嘀咕咕呢。”紀凡故作不滿言語道。
“那個老傢伙是死是活,奴婢可不關心,若是他死了能成就主子,也算是那老傢伙死得其所。”聽到紀凡的說法,花飛花笑了。
儘管花飛花不想那個便宜師尊出事,但她確實心裡向著紀凡。
“這次那個老道沒死了,不代表他能活得多長久,包括咱們這些人在內,說不定哪天就會沒命了,尤其是在這棺山之中,更是極為危險。”紀凡就像是說出了事實。
“阮晴,你應該還記得,之前在棺山中死去的各方勢力強者,留下了一些寶物吧?當時因為你的關係,我在棺山也沒撿到多少寶物,此次再下來,寶物全沒了,我記得上一次火蟲和亡人沒有動的時候,這殿前廣場上還有些東西呢。”紀凡對白髮女子道。
“這棺山是死地,來一批修士葬一批,並不讓人意外,這次進來,之所以沒看到寶物,應該是被人收走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你打死的蒙面男子。”阮晴在思量著,紀凡需不需要一些時間,瞭解一下蒙面男子的東西。
蒙面男子遭到鏈錘的連續暴擊,靈魂湮滅,肉身出現很多處凹陷碎裂,紀凡拿走了他的東西,都沒再管他,其肉身就逐漸潰滅了。
“如果是那蒙面男子將殿前廣場的東西撿走了,意味著什麼?”紀凡神色平靜詢問道。
阮晴只是向紀凡手鍊上的堵石看了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
在紀凡想來,蒙面男子能從骨殿廣場拿走東西,數之不盡的異火蟲還在,很可能是他不怕火蟲,又或是能驅使火蟲。
“留下這些火蟲,難道是讓其守著骨殿。”紀凡心中暗暗想到了骨哨。
骨哨能催動死亡之樹和彼岸花散發死亡陰氣,就連古種也同樣被骨哨催生,那麼火蟲是否也能被骨哨駕馭,這就是紀凡產生的猜忌。
此時紀凡的手鍊上就帶著堵石,但在他對付數之不盡火蟲之前,並未得到掌握骨哨的紫銅首烏女子提醒。
另外骨哨與骨殿同樣是骨質,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也是紀凡能聯想到的。
儘管只是猜測,紀凡卻不免對紫銅首烏女子產生了芥蒂,在這修煉一途上,前路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危險,如果被證實的時候,他怕自己的命都會搭進去。
一路走來,紀凡沒少遭受過背叛,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王者之氣,能沒由來的被人真心關懷。
悠悠是紀凡自小就帶著,無論風裡雨裡一人一獸都相依為命,才產生的感情。
至於花飛花雖是奴婢,紀凡也總哏嗒她,但對她卻是很好。
當初紀凡遇到花飛花的時候,她還是個山匪修士,無論姿質還是能力,只能說是非常一般。
如果不是紀凡,花飛花可能也只是被亂世驚濤駭浪,隨時傾覆的一名普通修士。
即便到了現在,花飛花也未必就行了,但相比從前,卻是強了太多,紀凡也是真心待她。
“怎麼說你以前也是闕宮宗主,知道的應該不少,你覺得現在要怎麼辦?”紀凡考慮了一番,暫時沒有理會堵石中的紫銅首烏女子,對姚紫凝詢問道。
“這骨殿並非一定得進,繞過去也行,不過它關係著棺山中化骨罈機緣,之所以一些修士想進入骨殿,是要尋找到強大的骨體,以待在化骨罈將之化去。”姚紫凝對紀凡道。
“怪不得以前那些修士,都是從上面往下走,這棺山同白骨宗有什麼淵源嗎?”紀凡雖大致明白了一些,卻還是將心中想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