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入龍紋玉棺中的高大之人,正是從噬古山利用星界盤走脫的紀凡,此時不只是他本尊的真靈之魂,就連十二具吞天元嬰識海中的真靈之魂身形,都已經龜裂出密密麻麻的絲光。
一幕幕的記憶,既像是錯亂了一樣,又猶如被鎮封,那種來自於靈魂的痛楚,更是讓紀凡難以忍受。
“散!散!”
紀凡在龍紋玉棺中,竟艱難雙手結印合極經,導致本尊和一具具吞天元嬰的真靈之魂軀體化散,將靈魂與肉身、元嬰交融,恢復為小圓滿根基。
之前紀凡爆碎山脈的一擊,雖然有著疼痛難忍的瘋狂,卻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那破壞力倒是將肉身和深層次的創傷排出去一些。
兩天時間過去,玉棺中的道道純淨龍氣,甚至被紀凡吞噬了。
琅京城坐落在天青平原之上,從半空中看去,浩瀚的繁華石城,就好像層層無盡向外擴張一樣。
夜晚的琅京城,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卻隱隱有著暗潮洶湧的壓抑。
城北的太傅府中,一具光華暗淡的玉棺,被放置在了太傅堂內。
宮裝女子站在堂中,目光更多是落在玉棺上,而坐在上首位的一名錦袍老者,眼中卻滿是猶豫之色。
“朔皇死了,瞞不了多久,父親還要早作決斷,現在宮中隱而不發,必定是有所算計。”宮裝女子將秀手摸在玉棺上,旋即看向上首位的老者。
“方瓊,以現下的情況,咱們段家沒有爭奪帝位的能力,一旦出頭叛亂,可就相當於選了一條不歸路,若忍耐下來,或許還能自保。”錦袍老者有著退縮之意。
“以前是沒有,但如今情況不同了,我在千神山脈親眼看到了這個人的強大,他是無人能敵的。”宮裝女子看向龍紋玉棺,帶給人極為執著之感。
“就算如你若說,你難道不知道爭奪帝位不簡單嗎?就算他有著無匹的戰力,咱們段家也沒有稱帝之勢,方瓊你雖貴為帝妃,卻無子嗣,方山他們更是無能擔負。”老者搖了搖頭道。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弱小草木,女兒不覺得稱帝有多難,只要他殺入大內皇宮,坐上帝位就可以了。”宮裝女子笑著言語道。
“方瓊,你難道瘋了嗎?”
老者本以為宮裝女子是讓段氏一族稱帝,可是現在聽她的說法,卻並非這麼回事兒。
“父親,你還是不懂,凡人天下的時代就要到來了,琅氏皇族的傳承有示,重力壓靈會帶來弒古災劫,靈脩和仙修也會遭受屠戮,到時候皇權的強大,將會超出你的想象,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會再有了。”宮裝女子堅決言語道。
“搭上全族的安危,就為了讓他坐上帝位嗎?你別忘了,朔皇一崩,你就是前妃,你確定能控制住他?”老者想得比較多,明顯有著異議。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沒有帝位還有後位,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真的要煙消雲散了,琅氏一族若是能支撐,我作為前妃,也沒有立足之地,很可能會被賜殉葬,就連父親這個太傅也落不到好,倘若琅氏一族挺不住被他人掌權,情況同樣不回好到哪裡去。”宮裝女子露出了著急之色。
“後位?”
老者當真是被嚇到了,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如此瘋狂。
“皇后之位自然不會是女兒,我作為前妃,就算這琅天國不再是琅氏一族的天下,只要新帝認可,我成為皇太后卻是名正言順。”宮裝女子的說法,讓老者露出了不能理解之色,看向她的目光極為古怪。
“父親覺得女兒瘋了嗎?那是因為你沒看到裡面之人,他的意識不是太清晰,如果沒有他,女兒或許就已經死在千神山脈了。”宮裝女子像是將玉棺中人,當成了自己的命緣。
“嗡!”
沒待堂上的老者回過神來,宮裝女子就將玉棺逐漸推開了,露出了高大之人平躺的身形。
一股隱晦的力量氣息,在沒爆發的情況下,就好像將太傅堂中的空間,化為了泥沼一般,讓錦袍老者面色驟變。
在高大之人的氣息之中,老者對於宮裝女子的瘋狂,甚至已經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