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
此刻紀凡意識到,他還是輕視焚火鍛體訣與修煉之道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這夜對紀凡而言,是如此的漫長。
在紀凡細細想來,鍛體並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個過程通常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體現出效果,其中還有很多的側重,諸如淬鍊筋肉、煉骨,以及凝鍊五臟六腑。
六個碳爐子的火光,已然變得暗淡,直到天亮,紀凡的心神和肉體,才得以真正平靜下來。
石床上的被褥,早早就燒成了灰,此時的石屋中,就像是著過了一場火。
紀凡一身皮肉舊傷顯露,身體被燒得焦黑,但奇異的卻是,在他肌膚上,看不到潰爛燒傷,皮肉更是沒化焦炭。
“呼隆!”
厚重的石門拖拉聲音響起,朝陽光亮照進石屋中,拿著水碗的麻臉婦人,看到石屋內被火燒過的景象,頓時露出了受到驚嚇之色。
“來人,來人,出事了……”
麻臉婦人看了看被燒得焦黑,氣若游絲的紀凡,轉身出去就驚慌叫喚開來。
被麻臉婦人這麼一叫,紀凡也不免心中緊張,不確定現下他的情況,會讓祖父和駝背老者等人作何決定。
沒多大一會兒,匆匆的腳步聲就傳入了天井小院。
“這是怎麼回事?”
駝背老者衝入石屋的第一反應,怒意已然壓制不住。
其實不用駝背老者問,眾人也能看出來是著了火,他明顯是問責麻臉婦人沒照顧好。
盛夏本就燥熱,還擺六個赤碳爐子,即便著火,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只見駝背老者先是焦急將手搭在紀凡的腕脈上,可是沒過多久,神色很快就化為了驚喜。
“陳長老,你到是說句話啊?”
美婦人對紀凡狠毒,卻很在乎他的命。
“沒想到被燒成這樣,竟然因禍得福了,經脈淤積明顯好轉,整體脈象有力了不少,不過似乎是吸入火氣傷了肺脈,需要花時間調理一下,趕緊將他抬到邊上的屋子內,擦拭擦拭用藥。”駝背老者的情緒,有些按耐不住。
聽到陳耕年說紀凡有好轉,紀家眾人的心情卻頗為複雜。
只有紀凡知道,傷了肺脈,可沒有駝背老者說得這般輕鬆,如果不能開靈脈種靈根,蛻去凡軀,這肺脈的損傷,將會是他長時間難以擺脫的傷病,更不要說駝背老者和美婦人還不懷好意。
跟著美婦人的丫鬟,忙亂著幫紀凡淨身,待到敷好藥,重新纏上繃帶之後,已然過了一個時辰。
“這個樣子像沒事嗎?”
待到紀府的其他人離去,美婦人觀察過石床上的紀凡,透著惱意道。
“經脈淤積終於鬆動了,情況當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就算氣血還不太順暢,但可以執行了,機會或許就在眼前!”駝背老者猶豫一番,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麼?”
看到駝背老者在小瓶子中,倒出一顆暗紅色的丹藥,美婦人不免謹慎問道。
“這是可以增強他肉身恢復力的元血丹,非常的真貴,因為煉製它需要一味重要的藥材,那就是血靈草,這種靈藥,夫人應該聽說過吧?”駝背老者陰森笑語道。
“你哪來的血靈草?那根本不是靈藥,而是魔藥,即便在葬靈山脈,血靈草也近乎於絕跡了,服食血靈草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輕則血液沸騰發狂不止,重則爆體而亡。”美婦人甚至顧不得對駝背老者敬稱。
“上了年份的血靈草,葬靈山脈確實不存在了,但不代表沒有年份短的,一年前老夫去葬靈山脈查探,有幸趕上了一株血靈草破土而出。”駝背老者掩飾不住激動,握緊著枯手。
“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妾身雖不知道這元血丹具體的效果,但加入了血靈草,就足以害死他。”美婦人能感覺到,駝背老者愈發急切。
“元血丹出自古丹方,雖說煉丹的靈藥年份都很短,達不到得造化、侵玄機之妙,卻也一定有著奇效,趁著此子經脈淤積鬆動,沒有比這再好的機會了,他的自身意識幾乎已經被泯滅,再加上以往服食的迷識丹又融入了沸血草,如今再用元血丹,有很大可能挺過去,倘若錯過這個機會再度經脈淤積,想要蘊養這具活屍就更困難了。”駝背老者看著石床上氣息微弱的紀凡,有著很深的期待。
“以前老夫倒是沒想到火煉之法,你且再去找三座碳爐子,備好赤碳,老夫要擺下九轉煉丹陣,在此子服下元血丹之後,將他的經脈淤積煉化,這次不要驚動府上的人,紀明能否得到可以寄魂的本命活屍,眼下是關鍵,憑藉這具血脈相承的本命活屍,假以時日,紀明甚至有可能成為玄陰宗舉足輕重的強者。”駝背老者說到後來,一副為紀明著想的樣子,有著誘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