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陸懷瑾訝異地低頭看了一眼,緊抱著他不鬆手的小丫頭一臉的茫然無邪。
“有什麼可以醫治的法子嗎?”
“這……老夫也只能盡力而為了,先開一副藥喝著,其他一切都要看小姐自己的造化了……”老大夫輕聲嘆息道。
“那她現在這是……”
陸懷瑾眼神示意了下對方緊攥著自己不放的小手。
“額……可能是小姐甦醒過來感受到了您是對她第一個釋放善意的人,產生了些許雛鳥心思,這才……”老大夫也弄不太清楚,就只好這麼模稜兩可地介紹道。
聞言,陸懷瑾皺著眉,試探著剛想要將自己的手臂從對方的懷中抽出,就立馬看見小丫頭又開始憋著氣開始暗暗用勁起來了,用了好一會兒,見力氣爭不過他,眼楮就立馬又要開始下起雨來了。
只看得陸懷瑾心頭一陣無奈,就只好輕舒了口氣,就開始認認真真地給對方摸起小腦袋來了。
他看著對方在他的手動起來的一瞬間,眼中眼淚神奇地一收,臉上就立馬露出了一片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愜意小表情來了。
陸懷瑾就莫名感覺心頭一哽。
只因為對方的這個小表情幾乎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他母親養了好幾年的那隻好像誰都看不起的白色短毛貓,每次他順著它的小心思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它的毛的時候,小傢伙露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個小表情。
換做平時那都是一副趾高氣昂,高貴冷艷的小祖宗樣子,仗著有大帥夫人的喜愛,整個大帥府那基本是誰都不放在眼中。
一想到這裡,陸懷瑾就輕笑了聲。
總感覺他這一趟有可能是給自己找回來個另一個祖宗。
但即便這麼想著,他的手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同時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疑惑。
失憶?
這麼巧……嗎?
也是溫暖不知道他的心裡活動,可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只會不雅觀地翻上一個白眼。
當然不會有這麼巧了。
這只不過是她接近對方一時的靈光一現罷了。
因為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這一趟的任務還是為了避開原劇情當中那個淒慘到無法形容的結局,接近她的這個“假哥哥”都是最必要的存在。
要知道劇情當中的小溫暖因為前幾年的遭遇的緣故,盡管一眼看上去那些經歷像是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似的,她看上去依舊那麼堅強,即便是成了大帥府的千金,也在努力地學習,為自己以後的逃離積攢豐富的資源,更積極治療自己的眼盲等等……
但只有溫暖知道,對方的心已經被陸初夏那麼一個好姐妹,那麼一個一直被她當做是唯一親人的女主角給傷得透透的了,因此,她徹底地封閉了自己的心房,同時也是怕陸初夏的親爹,親哥發現她是個假冒偽劣商品,一直都剋制著自己從不與他們有多親近,可以說,原劇情當中的小溫暖與陸懷瑾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就是因為沒有相處,她才跟陸大鷹、陸懷瑾沒有多深的感情,後來她被男主那個土匪頭子下了藥帶走的時候,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能引來假父親與假哥哥的注意,而等後來陸懷瑾發現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瞎子,且還是瘦瘦小小的瞎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抵擋得住男主的光環還是能挑戰得了這亂世的人性?
溫暖不敢去賭。
所以她寧願從一開始就假裝什麼都不記得了,黏住她的這個哥哥,最好能黏得對方衣食住行什麼的都跟她不要分開,直到她視力恢復了,把男主那個賤人砍成個十塊八塊的這才分開才好!
陸懷瑾是個好人,而且是個心懷天下的大好人,好人基本上都有個要害那就是心軟。
溫暖賭他會對她心軟。
但最好只對她這麼一個人心軟就好。
其他人,呵呵。
嗯,這裡的呵呵依舊只含有嘲諷這一種意思。
只因為劇情當中的陸懷瑾便正是因為他所謂的心軟而一退再退,直退到最後再無退路,徹徹底底地黑化。
而對方黑化的原因也跟男主、女主,甚至是他那個同樣有顆聖母心的娘,都脫不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