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地開啟了病房的門,柏太太的病房裡只有保姆在,他讓保姆先出去,自己跟面前的這個老人家待一會,感受一下親人的關懷。
顏淵坐在了柏太太的病床前,他心裡想趁著她還沒有醒過來,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然他怕自己以後會後悔,或者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出來。
“您的身體要趕快地好起來,我想讓您幫忙一起找餘笙歌的下落,你不是也希望笙歌快點回來嗎?我們一起找到她,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您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捱過來的嗎?爺爺說您不要我了,出去找自己幸福的生活了,所以我心裡一直都很恨您,埋怨你為什麼那麼狠心地拋下我?”
“後來一點一點地長大,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是父母來接放下學,我只有司機的接送,爺爺會偶爾的過來,我很羨慕他們很幸福,開心的享受著家人的團聚。”
“我有一次跟小朋友打起來了,原因就是他們說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還說我是私生子,小雜碎,說我是沒有爸媽疼愛的可憐蟲。”
“您知道嗎?是爺爺知道我跟小朋友吵架了,他為了不讓我受委屈,找到那些孩子的家長,他冒著風雨地讓他們跟我道歉,最後沒有人敢在說我是沒有爸媽的孩子了,就是所有小朋友都不跟我玩了,你說好不好笑……”
……
顏淵說出來小時候的尷尬,難堪,他看著紋絲不動的柏太太,嘗試著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撫摸她的手,像似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顏淵隨即起身,要找柏太太的主治醫生問一下她的病情,他離開的同時,柏太太的眼角流下了後悔,心疼的淚水。
柏太太聽到了顏淵所有的話語,她之所以沒有醒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顏淵,該如何彌補這二十多年的虧欠。
咚咚……
顏淵敲了主治醫生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沙啞,醇厚的嗓音,“進來”,顏淵推開門走了進去,瞧見一個戴著近視眼鏡的男子。
“您好!我想問一下柏太太的身體狀況,她還要多久可以出院?”顏淵關心地問著面前的醫生。
“柏太太,你是她什麼人,我們沒有權利透露病人的隱私,希望你見諒,我無可奉告。”醫生遵守著職業操守。
“我是病人家屬,我是柏太太的兒子,我現在有權利知道你嗎?”顏淵的聲音開始冷冽了起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啊?那你有權利知道病人的情況,我現在跟你說一下,病人的血壓很高,一直都靠藥物降壓,所以她身體的各個機能開始下降,導致她因為激動,上火而導致昏迷的。”
“那還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讓她的血壓下降,需要做什麼手術嗎?”
“沒有什麼好辦法,也不能做手術,只能靠藥物,還有食物,她只需要調養幾日就可以出院,不過不能讓病人的情緒太激動。”
“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顏淵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他聽到柏太太的身體沒有什麼大事他就放心了,在給自己一點接受呀顯示的時間,他一定會跟柏太太相認的。
顏淵走到了柏太太的病房門口,瞧見保姆正在喂她喝湯,他遲疑自己還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柏太太也看到了門外的顏淵。
“顏淵!你怎麼不進來那?”柏太太興奮地呼叫了出來。
顏淵只好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的說著,“您醒了?為什麼沒讓保姆打電話給我那?”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感冒引起的昏迷,好在你拿來的藥很有效,現在已經好多了,看到你就更好的快了。”柏太太露著潔白的貝齒,慈祥辦的笑容。
“那就好!我問過醫生了,他說您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您彆著急出院,一定要把身體養好。”
“我會的,你就把自己照顧好了,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真希望笙歌能快點回來,她在你身邊我更放心了。”
“她……會回來的,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我也託我的關係在找她,我們一起努力,你千萬不要放棄笙歌,她是一個好妻子,好的兒媳婦,今後還會是好的媽媽。”
“嗯!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放棄笙歌的,沒有她的存在,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柏太太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如果當年自己可以像笙歌一樣勇敢,也不至於讓顏淵失去了好的童年,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柏太太希望顏淵的後半生有餘笙歌的陪伴,他們是真的很般配,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