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近遠看著裡面的病人,真想衝進去抱著田冪,心裡難過極了,還沒有等自己和顏淵找她們,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請問,你是那個阿姨的什麼人?是老人的兒子嗎?”護士瞧見穆近遠痛苦的表情,試探的問道。
穆近遠沒有聽清楚護士的問題,他回過頭,眸光深邃的看著護士,雙手不由地抓著護士的胳膊,用力的搖晃著。
“你剛才說什麼?你在說一遍。”
“你不是阿姨的家屬嗎?看著你痛苦的樣子,我以為你是那個阿姨的兒子那。”護士急忙的解釋著。
“裡面……今天車禍的……是一個阿姨。”穆近遠又確認了一遍。
“是!說了幾遍了,真囉嗦。”
護士掙開了穆近遠的雙手,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撿起了地上的病歷單,氣洶洶的離開了他的身邊。
穆近遠懸著的心放下了,可是……顏淵明明說田冪在住院部的,自己已經詢問過了,今天因車禍住進來的就這麼兩個人啊,一定是顏淵搞錯了。
穆近遠沒有在多想,知道不是小冪冪出事,他的心豁然開朗,可是一想到顏淵,他的情緒又一次的低落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哥,我們回去吧。”穆近遠擔心的說著。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陪著笙歌,對了,田冪沒事吧?”顏淵理智的問他。
“你說的那兩個人裡面,根本就沒有小冪冪。”
“可是……他們分明說兩個女人的。”
“你確定裡面的人是嫂子嗎?我覺得你是搞錯了。”
“不會,她身上的衣服和笙歌的一模一樣。”
“你就是透過衣服辨別人的嗎?愚鈍。”
穆近遠沒有理會他,一個人進了太平間,看著法醫們殘忍的解刨,穆近遠雖說經歷過這些,可親眼瞧見了這樣的場景,還是惺惺作嘔。
顏淵頓悟,跟在了穆近遠的身後,他把穆近遠推到了一邊,自己大步的上前,雖然女人的衣服和餘笙歌的一樣,可是顏淵看著法醫們解刨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胸前的那顆痣,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笙歌的那顆痣在哪。
顏淵此時的心裡五味雜全,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憂傷,開心這裡躺著的不是餘笙歌,憂傷的是世界上有多了一個無辜的靈魂。
他拉著乾嘔的穆近遠往外走,什麼話都不說,就相互扶持的回到了顏淵的家裡,他們從醫院裡回來,已經是夕陽黃昏下,夜半蟬鳴聲。
“先生,穆先生,你們回來了,先生,你身上……怎麼會有血?是不是受傷了?。”梅姐一邊開門,一邊關心的問道。
“沒有,太太還沒有回來嗎?”顏淵有氣無力的問著。
“太太回來半天了,已經睡下了,還讓我不要打擾她。”梅姐認真的回答。
“她在家,安全的回來了。”顏淵癱軟的坐在了沙發上,嘴裡嘟囔著。
“你看看,嫂子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白白的擔心了。”穆近遠瞧不見顏淵此時的臉色。
穆近遠繼續說道:“我也會去了,沒準小冪冪在家等著我那,明天我們還那個嗎?”
“照舊,一定要搞清楚了。”顏淵冷冽的回答。
梅姐送著穆近遠出去,順便把垃圾扔出去,寬敞的客廳裡只剩下了顏淵一個人,在定著神,他下午真的是嚇壞了,嚇的腿都軟了。
顏淵拿出了一支菸,嘴裡隨意的吐著煙霧,他只要閉上眼睛,都是下午驚悚的畫面,特別是看到和笙歌穿著一樣的衣服,也難怪自己會認錯人了。
顏淵掐掉了手裡的菸頭,起身朝樓上走去,他沒有回臥房,直接走到了書房,他記起書房裡有一個盒子,裡面有每一個房間的備用鑰匙。
他順利的找到了一串鑰匙,拿著鑰匙就走到了客房的門外,用鑰匙開啟了客房的門,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了一個單薄的身軀,捲縮成一團。
顏淵躡手躡腳的靠近她,寬厚的手舉了起來,剛想放到餘笙歌的身體上,好像觸電了一般縮了回來,他將一邊的毛毯搭在了餘笙歌的身上,轉身離開了客房。
餘笙歌感受到了,從顏淵開啟房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過來了,就是沒有想好該說些什麼,何況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顏淵把帶血的衣服扔在了地上,走到了浴室裡,開啟了水龍頭,任由細雨般的水珠在他的身上滑落,洗去身上的血腥味,還可以讓自己清醒一下。
已經是第三天了,餘笙歌依舊起來的很早,她昨晚沒有休息好,眉心有一些脹痛,她想在離開家之前,看一眼顏淵,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看看他了。
餘笙歌當走進臥室,就瞧見了地上凌亂的衣服,她低下身撿了起來,不小心看到了上面的血跡,她愕然的把衣服扔在了地上,走到顏淵的身邊,看著睡熟的他,妖孽般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痛楚。
餘笙歌巡視著顏淵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他哪裡受傷,為什麼他衣服上會有血跡,難道是別人的?那個人是誰?之間又有什麼故事。
她在這一刻開始心疼了,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冷淡了,不過兩天的時間,他明顯的瘦了一圈,既要工作,還要擔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