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不解地凝視著徐緩,她希望能夠從徐緩的眼中看出來什麼,但是,徐緩迴音給餘笙歌的卻是一片淡然。
徐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清酒,輕輕地啜了一口,淡然道:“現在範思哲在大中華地區的負責人是李德民,他的妻子是我的病人。”
聞言,餘笙歌的臉上倏然一喜,可轉念一想,似乎,徐緩跟她說了這件事,有點違背了醫生的道德。
徐緩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這是透露了病人的私隱?”
對於徐緩的直接,餘笙歌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她對徐緩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或許不太方便牽扯李太太進來。”
徐緩笑容變得愈發濃郁,“李德民能夠做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全是靠他的太太,李太太在這個圈子裡還算是有名望,只不過,這麼多年來,李太太因為雙腿的癱瘓,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才會找我為她看病,我想,如果你能夠說服李太太的話,至於李德民……”
徐緩的話,已經是給餘笙歌最大的幫助了,至於其他的,處於醫生的道德底線,徐緩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餘笙歌知道,徐緩這麼做,已經是給出了很大的幫助了,她端起了橙汁,莞爾道:“徐醫生,謝謝你。”
“呵呵。”徐緩淡淡地笑了笑,微微頜首,端著酒杯輕輕地碰撞餘笙歌手中的杯子,然後,一仰頭,一口氣將杯子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餘小姐,我幫你也是有目的的。”徐緩放在了就被,抬眸凝視著餘笙歌。
餘笙歌聞言,微微蹙眉,“我有什麼事,可以幫助你嗎?”
“我想要請你幫我照顧一下小杰,我這段時間要回一趟美國,我和晴子的老師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我想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徐緩娓娓道來。
餘笙歌轉頭瞥了一眼晴子,見晴子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啜泣,並沒有太過質疑徐緩的話。
她緊抿著雙唇,表示對此事的哀痛,靜默了片刻後,餘笙歌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徐緩的唇角浮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他把一串鑰匙遞到了餘笙歌的面前,“小杰對你頗有好感,你也知道,小杰的病,所以,還希望你不要讓其他人打擾小杰。”
餘笙歌將鑰匙塞進了包裡,“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小杰的。”
“我去的時間不長,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徐緩夾起了一塊壽司,放進了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隨後,他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餐桌上,推到了餘笙歌的面前,“這是李太太的聯絡方式,希望,你能不要對外說是我透露給你的,不然的話,我可是會被吊銷心理醫生執照的。”
“你放心好了。”餘笙歌的唇角浮現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對徐緩點了點頭,說道:“徐醫生,我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
離開了晴子的餐廳,徐緩本想要送餘笙歌回家,但是卻被餘笙歌決絕了,因為徐緩要離開的原因,餘笙歌想要讓徐緩將這件事跟小杰有鎖交代,便自己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家中。
餘笙歌走進了家門,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了整個客廳之中。
她微微蹙眉,拉過了梅姐,輕聲地問道:“先生這是怎麼了?!”
梅姐湊到了餘笙歌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我也不知道,先生從一進門開始,就悶不做聲地坐在沙發上,晚飯也沒有吃,水也沒有喝一口。”
餘笙歌雙唇緊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脫下了高跟鞋,放下了包,徑直地朝著顏淵走了過去,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顏淵的身邊,看著鐵青著一張臉的顏淵。
顏淵轉頭,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像是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鉛雲似的,彷彿下一瞬,便能夠驚起一場狂風暴雨來一般,“你今天晚上去哪了?”
“和一個朋友吃飯。”餘笙歌如實回道。
“什麼朋友?”顏淵追問。
餘笙歌:“徐緩,徐醫生。”
顏淵又問:“他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幫“微風”做塗鴉的。是以為心理醫生。”餘笙歌笑了笑,原來,顏淵是又打翻了醋罈子,她湊到了顏淵的面前,輕輕地晃了晃他的手臂,柔聲問道:“怎麼,你吃醋了?”
顏淵掙開了餘笙歌,“鬼才會吃醋。”
“呵呵。”餘笙歌嗤笑出聲,看著顏淵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別扭的孩子,她掩唇淺笑,“你自己照鏡子看看,還說不是吃醋了。”
“你們都說了什麼?”顏淵像是破罐破摔似的,俯身坐了下來,緊繃著一張臉,凝眸望著餘笙歌。
餘笙歌笑道:“他託我照顧一個孩子。”
“孩子?!”顏淵聞言,緊緊皺在一塊兒的眉頭,稍稍地舒展了一些,“他的孩子嗎?”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