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看著面容枯槁的餘山,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p>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還是對餘山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會照顧阿姨和婉音,但是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p>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的很,恐怕是……”餘山說著,低下了頭。/p>
在餘笙歌的眼中,餘山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模樣,很少流露過現在的深情。/p>
她有些不忍,鼻頭微微酸,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之中打轉,她抬起了眼眸,不讓眼淚流下來。/p>
一時間,病房中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安靜的像是一個死城。/p>
溫夢潔走到了餘山的身邊,緊緊地抓住了餘山的手,這一刻的溫夢潔,不再像是剛剛進了餘家門時的樣子,現在的她,像極了飽經風霜的女人,一顆心都只想要讓自己的老公平安無事。/p>
她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抬起了眼皮兒看向了餘笙歌,顫聲道:“笙歌,阿姨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是阿姨對不起你,現在你爸爸這種情況,阿姨我……”/p>
“阿姨,你別說了。”餘笙歌用力地抿了抿雙唇,嗓音沙啞地說:“我去找醫生問問我爸現在的情況。”/p>
“姐。”/p>
餘笙歌剛剛起身,餘婉音忽然叫住了餘笙歌,她轉頭看向了餘婉音,蹙眉問:“怎麼了?”/p>
“我跟你去吧。”餘婉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踱步走到了餘笙歌的身邊。/p>
餘笙歌和餘婉音走出了病房,餘笙歌倏然駐足,一把拉住了餘婉音。/p>
餘婉音皺著眉頭,看向了餘笙歌,疑惑地問道:“怎麼了?”/p>
“你老實跟我講,爸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餘笙歌嗓音低沉地問道。/p>
“哎!”餘婉音嘆了一口氣,沉吟道:“肝癌三期,你也應該知道是怎麼會事了,爸爸之所以不讓我告訴你,是因為之前……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我們的。”/p>
餘笙歌皺著眉頭,心臟像是被一塊方石壓住了似的,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她靜默了片刻之後,方才啟唇說:“那爸現在……”/p>
“就像是你看見的這樣,我們並沒有瞞著爸爸。”餘婉音聲淚並下,她用力地抽了抽鼻子,說:“爸也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和阿姨,所以才想要讓我給你打個電話,我擔心你會不來所以才會說了那些話,可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姐,從前是我和我媽對不起你,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們?”/p>
餘笙歌聞言,卻陷入了安靜之中,不知道這份遲來的道歉,會不會能夠讓在九泉之下的母親安心。/p>
餘笙歌頓了頓,方才沉聲問道:“蘇棉棉訂婚宴上的照片是怎麼回事?”/p>
“這跟我們沒有關係。”餘婉音直接開口,否定了這件事跟他們有關係。/p>
但是,早在此之前,穆近遠和田冪在濱海市就看見過餘山和溫夢潔與沐楓儒有過接觸,這件事,如果說和餘山、溫夢潔沒有關係,餘笙歌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p>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些照片……”/p>
餘婉音不待餘笙歌把話說完,便直接開了口,打斷了餘笙歌的話,“曾經是在我的手機上沒有錯,可是,你想想看,如果我把這些照片曝光後,我能夠得到什麼好處,畢竟大媽也是餘家人,我會蠢到自己毀了自己家的名聲嗎?”/p>
餘笙歌還是有些不能相信餘婉音的話,可她的解釋,也算是合理。/p>
兩人說話時,走到了餘山的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外,餘婉音抬手敲了敲門,在聽見了“進來”兩個字之後,她和餘笙歌走進了李醫生的辦公室中。/p>
李醫生聽見了腳步聲,抬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餘婉音和餘笙歌,他放下了手中的病例,看向了餘婉音,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剛要去找你。”/p>
“李醫生,我爸的身體狀況……”/p>
李醫生將病例遞給了餘婉音,說道:“從現在來看,想要保住你父親的命,就只有肝臟移植手術了,不過……”/p>
“不過什麼?”餘婉音蹙眉問道。/p>
李醫生微微搖了搖頭,“你和你母親的血型都不匹配。”/p>
聞言,餘婉音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著雙頰簌簌而下,“李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爸爸。”/p>
“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你爸的身體狀況,就只有肝臟移植手術,想要等到匹配的肝臟,恐怕……”李醫生有些猶豫,可言下之意溢於言表,“你家還有沒有什麼親人。”/p>
餘婉音將目光挪到了餘笙歌的身上,紅腫的眼睛腫佈滿猩紅的血絲,“姐,現在爸爸的最後希望,就只有你了,我求求你,救救爸爸吧。”/p>
說著,餘婉音直接給餘笙歌跪了下來,她緊緊地抓著餘笙歌的腿,生怕餘笙歌會拒絕似的。/p>
餘笙歌很是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p>
一方面餘山畢竟是她的父親,可是另一方面,餘笙歌一想到餘山曾經是怎麼對待自己的母親,心中始終都過不去這個坎。/p>
“婉音,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我又沒說我不管咱爸。”餘笙歌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李醫生,旋即,伸手去攙扶余婉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