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停在了第一醫院外,穆近遠從其中走了出來,只不過,現在的穆近遠有點狼狽,在純水岸時,因為和殺手過招,一身筆挺的紅色西裝外套上滿是灰塵,再加上,穆近遠剛剛是從警車之中走出來,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觸犯了國家法律。
看著周圍人的鄙夷目光,穆近遠卻是一臉無所謂地走進了第一醫院之中。
他徑直地來到餘笙歌的病房外,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須臾,顏淵走了出來,看見了穆近遠的模樣,微微地蹙了蹙眉,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海,別提了。”穆近遠俯身坐在了門外的長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側目看了一眼顏淵,說道:“哥,嫂子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剛剛去了純水岸想要找尋點線索,遇見了殺手,想要殺我。”
穆近遠說著殺手時,就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顏淵頎長的眉頭微蹙,在純水岸遇見了殺手,這件事情,的確是沒有那麼簡單,他坐在了穆近遠的身邊,冷冽的目光猶如寒風一般,“你發現了什麼?”
“嫂子墮樓並非意外。”穆近遠面色凝重,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剛剛在純水岸時,曾經發現……”
穆近遠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卻將白如夢信步朝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
白如夢漂亮的眸子在兩人的身上掃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揚, 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的戲虐,對穆近遠說道:“呦,你這一身是什麼造型?跟人打野去了?”
“邊去。”穆近遠嗔了一眼白如夢,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顆袖口鈕,遞給了顏淵,繼續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我在案發現場, 找到了一顆袖口鈕,看這個做工,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
白如夢好奇了朝著顏淵的手中瞥了一眼,倏然,她的面色一怔,“能給我看看嗎?”
顏淵頷了頷首,將袖口鈕遞給了白如夢,她接了過來,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著,倏然,白如夢的面前變得越發地難看了起來,“這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純水岸,嫂子出事的地方。”穆近遠回道。
白如夢眉黛深凝,沒想到這枚袖口鈕會出現在餘笙歌出事的現場,她深深地低下了頭,陷入了深思之中。
顏淵和穆近遠紛紛地將目光投向了白如夢,只見她瑩白的纖手,用力地攥緊了那顆袖口鈕。
白如夢的面色瞬間變得鐵青,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凝重了起來,她的臉上表情細微的變化,並沒有瞞過顏淵,他微微地壓了壓眉心,低沉的嗓音像是大提琴傳出來的優雅樂章,“如夢,你是不是認識這顆袖口鈕?”
聞言,白如夢的身體倏地一顫, 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她靜默不語,只是凝眉看向了顏淵,用力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我不相信他會和笙歌的意外有關係,他並不認識笙歌啊!怎麼會……”白如夢的聲音低沉極了,說話時,似乎都在懷疑著這個人。
顏淵蹙了蹙眉,“他是誰?”
“冷!天!雲!”白如夢一字一頓地說道了一個人的名字。
當顏淵和穆近遠聽見這個名字之後,兩人倏然一頓,似乎這個名字,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有著不小的震撼。
顏淵的眉頭蹙地越發深邃了起來,眉心處形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他全然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聽見冷天雲的名字。
“天雲哥!”穆近遠疑惑地看向了白如夢,問道:“如夢,你是不是記錯了?天雲哥的袖口鈕,怎麼會出現在純水岸?”
“我不會記錯的話,這枚袖口鈕是我親手送給他的,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這一顆,絕對不會再出現一模一樣的。”白如夢的聲音低沉入泥,“但是,他並不認識笙歌,為什麼……”
“近遠,你剛剛說你遭到了襲擊,襲擊你的是什麼人?”顏淵的眸色沉了沉,薄唇微啟,對穆近遠問道。
穆近遠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腦海之中不斷地回想著在純水岸想要殺自己的人,旋即,穆近遠將剛剛事情的經過轉述給了顏淵。
聞言,顏淵闔了闔一雙銳利如鷹一般的眸子,從口袋中拿出了香菸,點燃了一支放在了嘴巴里,可剛剛吸了一口,忽然想到了餘笙歌並不喜歡他吸菸,就又將香菸熄滅,抬眸看向了白如夢,沉聲說:“如夢,這件事關乎到冷天雲,你看……”
白如夢緊了緊手中的袖口鈕,面色變得愈發地凝重了起來,用力地壓了壓眉心,冷然道:“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關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他。”
說著,白如夢站了起來,垂下了一雙冷冽的星眸,目光之中泛起了凜凜的寒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找他!”
“不要。”
穆近遠拉住了白如夢,“雖然,我也不相信天雲哥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
“你放心好了,不管他做沒做,他都不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