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的眼淚只能夠往心裡流,臉上卻還要掛著笑,她很想要憤然離開,可卻現在卻被僵在了這裡。
貝齒緊咬唇瓣,一直到嘴巴里頭彌散了一股血腥的甘甜,蘇棉棉方才鬆開。
她將一顆完好無損的心,雙手捧到了顏淵的面前,卻一次次地被顏淵摔地粉碎。
她已經竭盡全力地去討顏淵的喜歡,以顏淵的喜為喜,以顏淵的樂為樂。
可偏偏的,顏淵的眼中似乎永遠就只能夠看見餘笙歌一個人。
蘇棉棉不惜讓沐楓儒去殺餘笙歌,可是……
眼淚無聲地滾落,蘇棉棉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來來回回地揉搓。
蘇棉棉側目看了一眼這場婚姻的焦點,餘笙歌和顏淵,嘴巴里的血腥味泛著苦澀。
顏老爺子的臉上彷彿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霾,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嗓子眼裡塞了一塊冰疙瘩似的,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
為了顏面,他就只能夠看著蘇棉棉從今天的新娘變成了伴娘,而且還是一個沒有男伴的伴娘。
一時間,這場婚姻變得尷尬極了,蘇宏信和蘇太太早已經漲紅了一張老臉,原本今日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能夠嫁給顏淵,可卻不曾想,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蘇宏信將手中的酒杯擲在了餐桌上,“咔嚓”的一聲水晶杯碎裂,他冷冽的目光投向了顏老爺子,壓低了聲音,怒聲怒氣地說:“顏老,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
這讓顏老爺子怎麼解釋!?
他也想要知道,今天的這場“鬧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婚禮之中,蘇棉棉就像是多出來的一個伴娘,包括餘笙歌和顏淵在內,臺上的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蘇棉棉尷尬極了,多希望現在能有個人帶她離開這裡。
顏淵單膝跪地,將那枚重新修補好的戒指,戴在了餘笙歌的手上,鴿子蛋般的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斑斕的流光耀在蘇棉棉的臉上,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雙眼。
最算是機關算盡,她始終得不到,永遠不可能是那枚戒指的主人。
“請新郎和新娘交換戒指。”主持人何昊臉上帶著笑,高聲道。
顏淵單膝跪地,拉著餘笙歌軟若無骨的瑩白纖手,將那枚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緊接著,宛如潮水一般的掌聲響起。
那原本應該屬於蘇棉棉的一切,卻都被餘笙歌給毀了。
蘇棉棉雙手緊攥成拳,頎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她雙眸用力微眯,朝著餘笙歌射去了怨毒的目光。
“餘笙歌,我蘇棉棉發誓,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你獨佔,就算是毀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蘇棉棉口中銀牙緊咬,發出了“吱吱”聲響,似乎是想要將牙齒咬碎了似的。
終於捱了婚禮的尾聲,蘇棉棉的身體早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的直覺,連新娘扔捧花時,讓她站在餘笙歌的身後,她都彷彿沒有聽見似的。
似乎,連老天都在戲耍蘇棉棉,餘笙歌的捧花明明是朝著白如夢的方向扔出去的,可白如夢因為想要避開,直接像是打排球似的,將捧花打倒了田冪的方向。
田冪的目光瞥到了穆近遠,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再次將捧花給拋了出去。
捧花卻直接落在了蘇棉棉的手中,她原本已經僵硬的身體,頓時變得更加僵硬,看著手中的捧花,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在諷刺著自己。
蘇棉棉剛剛想要將手中的捧花扔出去時,田冪卻忽然笑著說:“蘇小姐,你的運氣可真好,這麼好的福氣,可是別人想要求都求不來的,我僅代表笙歌,希望下一個結婚的能夠是你。”
蘇棉棉只覺得自己的臉,再次被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火燒火燎的疼。
雙眼之中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
白如夢舉步上前,拿過了主持人何昊手中的麥克風,說:“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恭喜影后蘇棉棉小姐。”
她特意將“影后”兩個字的音調咬得極重,似乎是在羞辱蘇棉棉的演技。
蘇棉棉的臉色乍青乍紫,精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