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順著餘婉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面色驟變,本來就已經很難保持笑容的臉上,滿是森然的寒氣。
他側目朝著穆近遠努了努下巴,穆近遠頓時明白了顏淵的意思,點了點頭,快步朝著剛剛追趕了過來的葉瀾希衝了過去。
“嘭!”
穆近遠起身一腳正中葉瀾希的胸口,頓時,葉瀾希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隨著一聲悶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葉瀾希捂住了胸口在地上滾了一圈,疼痛讓他的五官揪在了一塊,“顏總,您、您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穆近遠冷著一張臉,一把將葉瀾希給拎了起來,反扭他的手,押到了顏淵的面前,“哥,要不要交給警方?”
顏淵微微地搖了搖頭,沉吟道:“他在凌傲天做了這麼多年,開除就算了,不用驚動警方了。”
“顏、顏總,您、您聽我說……”
凌傲天集團的公關部總監,一旦被灌上了非禮女下屬的罪名,只怕在這一行以後是不能夠立足了,這可要比把葉瀾希交給警方更加致命。
可是,葉瀾希還還不急解釋,餘婉音就簌簌地哭了起來,“姐夫,姐夫,我、我沒臉做人了!嗚嗚嗚嗚……”
餘婉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放聲大哭了起來。
顏淵微微蹙眉,畢竟餘婉音是餘笙歌的妹妹,而且上一次在路邊看見了餘婉音被人輕薄,餘笙歌也是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就算是看在餘笙歌的面子上,這件事情,他也不能夠坐視不理。
“我不會對外公開你是因為什麼被開除的,收拾你的東西,趕緊滾!”顏淵的聲音再次冷了下來,彷彿整個停車場的溫度都隨著顏淵的聲音而下降了幾分。
葉瀾希看著顏淵鐵青的臉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既然顏淵都已經這麼說了,並沒有斷了他的生計,收拾東西滾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從穆近遠的手中掙了出來,抬手用力地指了指啜泣中的餘婉音,怒罵道:“臭婊子,算你厲害!”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顏淵的臉上依舊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鉛雲,垂下了綴著頎長睫毛的眸子,瞥了一眼餘婉音,見她白襯衫的紐扣已經被扯開,短裙還被扯出了一道口子,微微地蹙了蹙眉,想要讓穆近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餘婉音穿上。
但是看了一眼穆近遠,他只穿了一件花襯衫,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顏淵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
總不能讓穆近遠把襯衫脫下來打赤膊吧。
無奈之下,顏淵只好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俯身遞給了餘婉音。
餘婉音看著顏淵的動作,心中倏然一喜,在站起來的一瞬間,身體突然前傾,跌進了顏淵的懷中。
“啊!”餘婉音輕呼了一聲,雙頰泛起了一抹緋色,羞澀地低下了頭,“姐夫,對、對不起。”
顏淵鬆開了餘婉音淡淡地說:“沒事,今天你可以休息。”
說完,顏淵走到了穆近遠的身邊,把車鑰匙扔給了穆近遠,“你來開車。”
餘婉音看著顏淵的車子絕塵而去,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冷笑著說道:“姐夫,對不起,我是故意的!”
……
顏淵和餘笙歌約好了中午在“花嫁”見面,得知了能夠見到田冪,穆近遠自然是不能夠落下,為了能夠見到田冪就算是心不甘情不願,穆近遠也擔任了起來顏淵的柴可夫司機。
穆近遠停好了車後,和顏淵來到了“花嫁”外,兩人卻同時一怔,被眼前的美人、美景深深地吸引。
今天是“花嫁”沒一個月一次的“女僕咖啡室”主題,來到了“花嫁”後,餘笙歌對女僕裝很感興趣,覺得可愛極了,像是小時候穿得那種蓬蓬裙,還帶著白色的小圍裙,和貓耳朵的髮箍。在田冪的慫恿和陪同下,兩人都換上了女僕裝,在“花嫁”中迎接客人。
穆近遠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顏淵,痴痴地笑著說:“哥,我們要不要近距離欣賞欣賞。”
一切的美好都被穆近遠的一句話給破壞了,顏淵本想要就這樣看著,不去打擾餘笙歌難得的清閒時刻,可是,隨著穆近遠的一聲話落,顏淵宛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瞳之中映出了餘笙歌穿著女僕裝,給別的男人點餐的畫面。
頓時,顏淵的面色驟然一變,墨色的瞳仁沉了沉重,不待穆近遠做出任何反應時,他邁著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要多快就有多快地朝著“花嫁”走了過去。
“叮鈴鈴……”
懸掛在門上的風鈴響了起來,餘笙歌和田冪聽見聲音,同時轉身,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異口同聲地說道:“歡飲光臨。”
“你這是什麼造型?櫻桃小丸子嗎?”顏淵皺著眉,低沉而動聽的聲音,從他的唇齒間溢位。
聽見是顏淵的聲音,餘笙歌頓時一驚,連忙抬眸看向了顏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