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公寓,餘笙歌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似的癱坐在床上。
她徹底的凌亂了,往後的日子,應該如何去面對。是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獨自撫養,還是把這個孩子打掉。
餘笙歌的腦中像是有一顆炸彈似的,轟然炸裂開來。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到底應該怎麼做這成了一個問題。
不知不覺間,餘笙歌睡覺了。
這一覺餘笙歌一直睡到了晚上,她渾渾噩噩的從床上走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黝黑的夜色,不禁皺起了眉。餘笙歌不但沒有一丁點的胃口,反而還有些反胃。
可自己不吃,肚子裡的小傢伙還是要吃的東西的。
餘笙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廚房,開啟冰箱的一瞬間,餘笙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顏肅一定是事先準備好的,早已經買了很多事物,將冰箱塞得滿滿的。
她煮了一碗麵,熱氣在餘笙歌的面前蜿蜒而上,剛剛吃了一口,她就覺得很是噁心,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跑進了洗手間。
乾嘔了一陣,餘笙歌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她扶住了冰涼的牆壁,輕輕地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起來,可越是這麼做越是頭暈,才走了兩步,餘笙歌的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醒來時,餘笙歌發現自己竟然睡在醫院的病床上,而顏肅卻趴在她的病床上。或許是感覺到了餘笙歌醒來時的動靜,顏肅抬頭看向了餘笙歌,“你醒了!”
餘笙歌雙唇緊抿點了點頭,“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我放心不下你,想要去看看,走到了門口的時候,聽見屋裡有聲響,但是你卻並沒有來給我開門,我就用備用鑰匙開了門,看見你昏倒在了洗手間中。”顏肅站了起來,給餘笙歌倒了一杯水,遞到了餘笙歌的面前。
餘笙歌接過了顏肅遞過來的水杯,輕輕地啜了一口,抬起了神色複雜的眸子,臉上有一抹苦澀的笑,對顏肅說道:“你總是出現在我最脆弱的時候,顏肅,謝謝你。”
“你這麼說,是不是不拿我當你的朋友。”顏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臉上劃過了一絲哀聲的神色。
餘笙歌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顏肅,我不是那個意思。”
“呵呵。”顏肅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說著,顏肅將一個保溫壺開啟,盛出了一碗白粥,“我到公寓的時候,看見桌子上有一碗泡麵還沒有吃,醫生說你是低血糖,讓我給你買點東西吃,來趁熱吃。”
餘笙歌很感激顏肅,似乎總是在她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只有顏肅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她欠顏肅的越來越多,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償還。
一碗白粥下了肚,餘笙歌感覺自己的身體暖洋洋的,放下了空置的碗,抬眸看向了顏肅,抿了抿雙唇,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
顏肅似乎看出了餘笙歌的心思,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顏淵怎麼樣了?”
餘笙歌貝齒輕咬下唇,靜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顏肅說:“除了生氣,就只是發了瘋似的找你。”
餘笙歌撥出了一口氣,深深地低下了頭,頎長的睫毛在她的雙頰上留下了兩道剪影。
她已經逃跑了不是嘛。為什麼還想知道顏淵在想什麼?
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餘笙歌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
顏淵是什麼人,他可是跺跺腳,就能夠讓整個帝都抖三抖的大人物,或許,在顏淵的心中,她的關心也是徒勞的。顏淵根本不稀罕她的關心,只是為了四年前的不辭而別,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折磨她。
她是真的愛顏淵的,他佔據了餘笙歌的全部心思,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人。可是,他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漸漸地,餘笙歌的雙眸之中蒙上了一片水霧,她蜷縮起了身體,將頭埋在雙膝之間,聲音懨懨地,“顏肅,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這樣的餘笙歌,無疑讓顏肅很是心疼,看著餘笙歌時,讓顏肅不禁想起了他的母親,總是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顏家別墅外的一片玫瑰花園。
特別是餘笙歌的目光,和母親那麼相似。
小時候顏肅就很想要知道母親每天都在想著什麼,現在,他懷揣著這種心思,想要走進餘笙歌的世界,去了解餘笙歌。
顏肅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餘笙歌。
餘笙歌抬眸,一雙澄澈的眸子,宛如一汪清可見底的碧湖,讓人多看一眼,便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原本餘笙歌想要將自己懷孕的這件事透過顏肅轉告給顏淵,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還是不要讓顏淵知道的好。
餘笙歌揉了揉眼睛,強強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不需要了,我想他也不會在乎的。”
顏肅微微蹙眉,想要走進餘笙歌,可最終還是駐足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