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明宇到了看守所以後,他的這個要求遭到了看守所副所長孟林的堅決拒絕,理由是魏華軍現在是重點嫌疑犯,沒有局長的命令,誰都不能見他。最後,陳明宇不得已又打電話給了徐保民,經過了徐保民的協調之後,陳明宇才終於見到了魏華軍。
兩人在會見室見面之後,等到帶著魏華軍過來的管教離開,陳明宇看了看魏華軍臉上的傷痕,問道:“華軍,到底怎麼回事?”
魏華軍臉色黯然的說道:“有人派了這小子進來,讓我閉嘴。這小子一進來就炸窩,而且身手很好,我們兩個人都打不過他。在扭打的過程中,我們號房的一個犯人不小心打在了他的後腦上,把他打死了。”
陳明宇心裡暗歎一聲,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嘴上則道:“有人讓你閉嘴?”
“對!”魏華軍點了點頭,臉色嚴肅的看著陳明宇說道,“明宇,當初是你把抓住的,但是我心裡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實際上,我在心裡是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的。那麼,明宇,我能不能信得過你?”
陳明宇承諾道:“完全可以!”
魏華軍道:“那好,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陳明宇道:“你問吧。”
魏華軍便問道:“你們最近是不是在調查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大人物?”
陳明宇道:“是,而且不止是調查一個人!”
魏華軍又道:“其中一個人是不是你們華陽的縣委書記薛明倫?”
陳明宇沉吟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是!”
魏華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明宇,我懷疑這個人就是薛明倫派來警告我的!”
陳明宇問道:“薛明倫為什麼要警告你?”
魏華軍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說道:“你上次過來見我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當初於昭棟他們接替了你繼續對我審訊以後,問了我什麼,我又說了什麼,對吧?”
陳明宇輕輕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魏華軍道:“明宇,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準備告訴你的,因為我要是對你說了,對咱們兩個都沒有好處。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必須要告訴你了,然後你得給我想個法子,要不然,薛明倫肯定還會對付我!這一次,恐怕他就不是警告一下我這麼簡單了,說不定他會弄死我!”
陳明宇道:“好,華軍,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魏華軍拿定了主意之後便不墨跡,說道:“當初在你抓到我之前的那個夜裡,我在華陽一連做了三起案子,其中有一家正好是薛明倫家,當然他家裡沒有人,我開啟了他家臥室的衣櫃,裡面有一個小型的旅行箱,裡面放著整整20萬人民幣!不過,當時你審訊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向你交代這件事,後來換了於昭棟他們過來接著審訊我,於昭棟告訴我,讓我不要交代這件事,只說在薛明倫家裡偷到了兩千塊錢。只要我老實配合,他就會幫助我減刑。我明白於昭棟的意思,他肯定是得到了薛明倫的命令,來封我的嘴,要是我把這個情況如實交代了出來,薛明倫肯定沒辦法說出來這20萬人民幣的合法來源!但是,我如果交代了情況,對我肯定也很不利,畢竟,偷竊20萬和偷竊兩千的差別可是大了去了。所以,我就按照於昭棟的口徑去說了。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上回你來找我,問了我那個問題之後,我就知道薛明倫肯定是出事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測,薛明倫肯定是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派人來封我的口。現在他派來的人死了,說不定薛明倫會狗急跳牆,派人來弄死我!所以,明宇,我決定向你坦白這一切,希望能幫助你抓住薛明倫!”
聽完魏華軍的話,陳明宇沉默片刻,說道:“華軍,你當時進入薛明倫家的時候,知道那是薛明倫的家嗎?”
魏華軍道:“知道!薛明倫家裡掛了不少他和各級領導的合影,而且他家臥室的寫字檯上放著不少檔案,其中一些還簽上了他的名字。我在知道那是薛明倫的家之後,心裡有些害怕,本來想什麼都不拿就逃走呢。但是後來想了想,如果薛明倫是個貪官,家裡肯定就會有不少錢,而且他這些錢來路不正,就算是我偷走了,他也應該不敢報警。我這才在他家找了起來,最終在衣櫃裡找到了那20萬,全都給拿走了!”
陳明宇問道:“那這筆錢呢?”
魏華軍道:“本來我藏了起來,準備給我女兒看病用的。但是於昭棟審訊我的時候,讓我把錢交出來,還以我老婆、女兒的安全來威脅我,就就把藏錢的地址告訴了他,現在肯定已經被於昭棟拿走了。”
陳明宇又問道:“那你現在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從薛明倫家裡偷到了20萬?”
魏華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沒有物證,但如果你們拿到了薛明倫的其他把柄,需要我向有關部門彙報這個情況的話,我會如實彙報。哪怕是上法庭,我也願意做人證!另外,我那次從薛明倫家偷錢的時候,還從他寫字檯抽屜裡拿走了他一個印章,是象牙材質的,這個印章還在我手裡,可以用來證明我曾經去過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