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希僵硬的躺在那裡,就像是一條死魚,安覃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還在不停的扭動,就像是不安分的孩子,絲毫不知道旁邊的大灰狼在拼命的剋制那洶湧的渴望,極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傷害他這隻小白兔。天啊擼,韓安希覺得他真的快要瘋了,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讓他快要窒息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但他也不想因為這一時的*燻心而永久的失去安覃。
他想要掰開安覃的手,卻不想安覃的頭突然窩在他的脖頸見,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安覃輕輕淺淺的呼吸,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撩撥著他已經經不起考驗的心。韓安希覺得自己緊繃的身體快要爆炸了,突然他渾身一僵,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但若細看,就能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安覃的唇好死不死的貼在了他的臉頰上,溫潤柔軟。這蜻蜓點水的一吻卻瞬間剪斷了韓安希緊繃的神經,他終是難以自控,略微推了下安覃。睡得迷迷糊糊的安覃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他,結果唇上一熱,他猛地睜開眼睛,糊塗的腦袋忽然清明起來,然後他就看見韓安希閉著眼睛忘情的神色。
這是什麼情況?但韓安希沒有給安覃多餘的思考時間,憑藉他混跡花叢那麼長時間學到的高超技巧,分分鐘就讓安覃這隻純潔的小白羊失去了理智,再也沒有了思考能力,只能隨著他的節奏浮浮沉沉。
第二天,安覃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無比,他稍微動了動,就疼的齜牙咧嘴。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浮現,他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隱隱的泛著青色。都是喝酒誤事,他他他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麼混賬事,竟然和他最好的哥們上床了!啊啊啊啊,他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但是酸澀的大腿卻無情的剝奪了他想要逃避的機會。韓安希不知道去了哪裡,他輕輕一摸,冰涼的溫度顯示他早已經離開。安覃舒了一口氣,心裡暗想,這樣也好,省得彼此都尷尬。
韓安希躲在門邊看著安覃的一舉一動,想要進去又怕安覃不願意看到他,躊躇不已。後來想著吧,他們現在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早晚都要把話說開。不管安覃是什麼決定,反正他已經下好了決心,不管他去哪裡,他就追到那裡,反正他是賴定他了,這輩子他都別想逃離他。
決心已下,那就不必畏縮不前,韓安希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慢慢踱步進屋。
安覃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他便恢復如常。“你今天醒來的倒是挺早的,看來我還是不習慣夜醉,居然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
“感覺好點了麼?”雖然他雖然極力的剋制自己,生怕傷了他,但是在酒精的催促下,他不免有點冒進。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那漸漸氾濫的渴望,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十七八歲毛頭小子的時期。
安覃的臉一紅,他極力的掩飾自己的尷尬,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可是韓安希一針挑明,根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昨晚發生了什麼麼,我喝醉了,什麼也記不清了。”
安覃忘記了他此刻還是赤條條的狀態,手一鬆,被子掉落下來,露出印著一大片曖昧痕跡的胸膛。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迅速拉起被子,淡淡的說道:“我有點累,想休息了,你自便啊。”
韓安希看著像鴕鳥一樣逃避的安覃,忍不住笑了,“安覃,逃避是沒有用的,或許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記得,但是我卻記得一清二楚。”
安覃背對著韓安希的身體一僵,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回頭。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這心意也是上次出差的時候,不,確定的說我沒有出差,而是躲在一個角落裡面解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死結去了。”韓安希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安覃卻聽出了他隱隱的笑意,“那兩天,我的腦袋怎麼也安靜不下來,眼前浮現的都是你的音容笑貌。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確定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如果沒有昨天的意外,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安覃的身體越發的僵直,胸口卻突然有一種微微發酸的感覺。
“我本無意傷你,是我太自私了。不管你如何想我,總之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安覃,我這個人霸道且自私,對你,我已經中毒太深,所以這輩子都無法再放開你,也絕對不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
安覃沒有回話,韓安希也沒有打擾他,只是拿起桌邊放的藥膏,小心的掀開被子,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輕的塗抹,溫柔且虔誠。塗完藥之後,他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安覃最後的裁決。
怎麼會這樣,安覃的心很亂。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除了錯愕,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情到深處的水到渠成,他不厭惡,但是一時也接受不了。
“我想要想想。”安覃啞著聲說道:“給我點時間,我現在腦子很亂。”
“好。”他頓了頓,溫聲說道:“如果,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就忘記那一切吧。我不會再碰你,但請你不要讓我離開你,因為那樣我會發瘋的。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就算你日後碰到了心愛的人,我也不會去打擾,但就是請你不要讓我離你太遠,就讓我靜靜的看著你就好。”
韓安希這請求近乎卑微,安覃的心裡酸澀極了,從來沒有人這麼把他放在心上,小心翼翼的捧著他,愛著他。幼年時期他受了太多的苦,看到安卓生對母親的冷漠絕情,他本來已經對愛情感到絕望,已經決定不再觸碰它,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韓安希打亂了。
他能相信愛情相信他麼?安覃心亂如麻。
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他還是順應著本能的點點頭。
韓安希忐忑之餘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他虔誠的在安覃的頭髮上印下一吻,這才離開,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傷口處的痛感已經消失不見,還有一丟丟清涼的感覺,安覃無力的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心緒煩亂。
就這麼直挺挺的躺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房門再次被開啟,他微微側身,就看見韓安希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