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茜覺得最近她一直都在來回奔波,像是一個領導人一般,總是在和不同的人會面。喜歡的,討厭的,不管想不想見,最終還是要見的。有的時候是為了她自己,有的時候,是為了關心她的人。賀影的確是罪有餘辜,但是想起那無辜的孩子,她就覺得心疼極了。他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這美麗的世界,就選擇了徹底的離開。
“我陪你們一起去。”兔子急了也踹鷹,賀影現在猶如喪家之犬,就怕她發神經,再次傷害到了賀茜。
他說過,這次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們,他說到做到。只是賀茜唉,這小女人的心腸柔軟的不像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不為別人著想是自私,可是她只為別人著想,那絕對是自虐啊。她一定是仙子轉世吧,不然幹啥一副慈悲心腸,就好像是那唐僧,任憑別人對他百般刁難,她也不放在心上,照樣宣揚人之初性本善。
鍾雲香坐在後面,自倒車鏡裡看到一臉冷峻的許安,話語到了嘴邊,又被她強行嚥了下去。許安是怪她的,她知道,不然他們來了之後,他又怎會對他們不發一語呢。想要祈求他的原諒,好像又沒有什麼立場。
她很明白,要不是因為賀茜,許安說不定都不會允許他們接近賀茜。她這一輩子啊。看似庸庸碌碌的實際上是一事無成。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未必見得活的有多快樂。與人為善,送人玫瑰手有餘香;與人為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只是有些道理明白的太晚,等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時候,賀影已經陷入了病態。
“大伯孃,你想說什麼,只管說就好。”有好幾次都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賀茜有些好奇了。“不用吞吞吐吐的。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經面對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面對的呢。”這真的不像是她的風格吶。
鍾雲香看了看許安,見他面色不改,囁嚅了半天,終於開了口,“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想給小許道個歉。今天上午的時候,小葉把葉晴乾的混賬事給我說了,我萬萬沒想到,那個不孝女會這麼的糊塗。”
“什麼事情啊?”賀茜一頭霧水,“為什麼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她好像是一個二傻子一樣,迷迷糊糊的,跟世界脫了軌一般。她是真的真的不習慣被隱瞞的感覺。
許安顯然不想讓賀茜知道太多,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已經過去了,到此為止。”不過,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賀影要是再敢弄什麼么蛾子出來,他一定不會再手軟了。
陳雅欣也是一樣,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她們再不懂得珍惜,就算是賀茜攔著,他也不會再答應放她們一條生路。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而他對這兩個女人的忍耐,明顯已經宣佈消耗殆盡。
“好,好,謝謝了,謝謝了!”鍾雲香眼眶紅紅,但卻沒有再說下去。能夠得到許安的原諒,她已經沒有遺憾了。回去一定要給老頭子報告這個好訊息,他終於不用日日夜夜生活在愧疚裡面了。
至於賀影,自此一別之後,永不相欠,也永不相見。除非她改邪歸正,走上正途,否則他們就恩斷義絕到永遠!
賀茜訕訕的撅嘴,搞什麼呢,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迷啊。等會她回去得去審問審問葉晴了,看從她那裡,能得到有用的訊息不。
這些人的嘴巴,就更那蚌一樣,死嚴死嚴的,撬也撬不開。
不過,賀茜心心念念想要尋求的答案,沒等到她回去追問葉晴,就被賀影無償的給解答了。
一見到賀茜,賀影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要不是有獄警看見,她一定會衝過來撕爛賀茜的俏臉。不能動手,那就動嘴,各種難聽的話驟然而至,紛紛揚揚。
對賀影的瘋癲覺得不可思議的鐘雲香瞠目結舌的站在那裡,直到被那惡毒的詛咒刺醒,反應過來的她終於忍無可忍的甩了賀影一巴掌,氣沖沖的說道:“混賬東西,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賀影捂著臉,情緒激動的大喊,“我沒有胡說八道,這女人髒死了,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就你們還把她當成寶貝寵著。賤女人,賤女人!”
鍾雲香氣的渾身直擻,一陣眩暈突然襲來,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好在許安在後面扶住了她。
她顫顫悠悠的指著賀影,上氣不接下氣,“混…混賬!你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我不像話?”賀影崩潰的大喊,“明明是她賤,是她爛,但是你們一個二個的都站在她那一邊。我沒有你這個睜眼瞎的媽,你滾,你滾!”
“喂,賀影,你罵我就罵我,幹啥拿你媽出氣。她是從小照顧你長大的母親,你怎麼能說出來這種話!”
“我呸!”賀影朝著賀茜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差點噴到賀茜的臉上。賀茜嫌棄的躲了一下,“這是我家的事情,那是我媽,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算哪根蔥,給我滾遠點。”
“不,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女!”
賀影不以為意,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輕飄飄的說道:“呵,要是沒有我,等你和那死老頭子死了之後,誰給你們收屍!”
瞧瞧瞧瞧她說的什麼鬼話,賀影粉拳緊了松,鬆了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壓抑已經風起雲湧的暴脾氣。
對生她養她的母親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她簡直豬狗不如。
鍾雲香的心顯然已經被賀影傷透了,她將眼淚逼了回去,狠絕的說道:“你放心,就算以後我們爛死在地裡面,也不會讓你收屍的。”
賀茜輕輕的握住鍾雲香冰涼的手,心裡面突然湧起一陣陣的悲涼。
“賀影,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才會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吶。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關你屁事。別一副聖潔的白蓮花模樣,我看著都覺得噁心。”賀影得意洋洋的看著一直沉默不言的許安,譏諷道:“許安吶許安,你這麼一個完美的青年才俊,為什麼非要和賀茜這賤女人在一起呢。我當時不是說了麼,只要你肯給我個機會,我做的一定比賀茜好。可是你寧願給我五百萬,也不讓我碰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