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袁真來了,就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只是剛貼近,發現袁真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女人我是見過的,正是那日在我家裡哭喪的寡婦。
二爺爺見我師傅過來,發話讓村裡人趕緊離開,不要湊熱鬧。他們礙於二爺爺的村長威嚴,也不敢呆多久。等他們散去後,我們就進了屋,二爺爺讓我把門關上。
期間我趁著空隙瞄了眼寡婦,寡婦神色拘謹,眉間浮著憂色。而且比我初見的那天,膚色黑了幾分。
我心裡早先就憋著話要說,等門關上,我開口對袁真說:“師傅,你看我床上。”
說著話,我把袁真往我臥室裡領去。
二爺爺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對袁真說:“袁大師,你可要救救老張家,先是害了我哥,現在把手伸到小宴身上,這是要我哥這屋絕種啊!”
二爺爺的話,也像是在我心頭重擊了下,袁真讓我二爺爺彆著急,轉而問我說:“張宴,你還記得當晚見這女孩,她是死人還是活人?”
我回憶了當晚的情景,然後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袁真沒多問,聲音沉穩的說了句:“進來吧。”
寡婦沒多久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袁真身邊的時候,她身體似乎都在顫巍。
“說吧。”袁真目光掃向寡婦,語氣變的肅穆。
寡婦目光看向我,眼神變的有些怯弱。口吻也變的吞吐起來,她說,這不關我的事情,我也是被人騙了,你知道的,我就是個沒讀過書的農村婦女,什麼都不懂,別人給我點好處,我就照做,那女娃不是我女兒。
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裡有些震驚,我很快問她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寡婦都像是要被哭了一樣,說:“是一個老頭,我從來沒見過他,他說自己是河神。”
我心沉了下,難不成當年爺爺燉湯喝的王八真的來尋仇,我面色不定,說:“你怎麼確定他是河神的?”
寡婦說:“反正我就是知道,村裡的一小孩失了魂魄,我親眼看著他從水裡把小孩的魂魄給撈起來的。”寡婦說的有些玄乎。但也把我心裡的一個疑惑給解開。
二爺爺忽然插話說:“你現在帶我去找那所謂的河神,看他是什麼居心想害死我們老張家。”
我二爺爺說著話就伸手拽住寡婦,寡婦被嚇得直嚷嚷說使不得,使不得。隨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嘴裡繼續唸叨著使不得,使不得。身體還在發抖。
袁真讓我二爺爺放開她,說,她找不到河神的。
二爺爺心裡也是急,就說:“袁大師,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對我哥他們下毒手。”
袁真低頭看了眼寡婦:“讓她先回去,這事情她也是無辜的。”
二爺爺嘆口氣,把手放開。
袁真對寡婦說:“你走吧。”
寡婦起身,身體搖搖晃晃的朝著外面走去。袁真很快把目光收回,朝著我床走去,我也跟著過去,我心裡有些犯嘀咕,問袁真說:“師傅,難道真的是河神來報復了嗎?”
袁真扭頭看了我眼,隨後嘴角擒著淡淡的笑說:“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張宴,有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袁真檢視了女屍,我也跟著看,想看看黑色的手鐲在沒在女孩身上。
查詢了一遍,發現沒見手鐲。
我心下沉了沉,問袁真說,師傅,既然這女孩不是寡婦的女兒,那她的名字是河神告訴寡婦的嗎?這女孩是不是和河神有關係?
正當我和袁真說著話,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他叫了聲村長,說河裡有生意要做,讓他過去一趟。
二爺爺應了聲,說,這點小事你們去不就行了。外頭的人說,這事情非得村長去不可,二爺爺罵了聲說真他孃的不爭氣,就往外走去。
等二爺爺走後,袁真帶我來到堂屋,走到河神排位面前,把我重新粘好的紅紙撕破,伸手就摸出了一隻死王八。
我怔住了幾秒,然後問說:“師傅,它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