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環境如此,顏輕羽也沒有糾結太久就走到桌子旁,從竹筒裡拿出一根柳樹條掰斷一節留用。
她知道,原主家裡還不如這裡,平時都是一家人共用一條洗臉布,柳樹枝都是沒有的用的。因為繼母覺得洗漱是在浪費時間,有那個時間可以繡出半朵花了,所以平時隨便漱口水就好了。
一旁的灶臺從後面灶膛放柴點火,灶上面架著兩口大鍋,鍋中間位置還有一個碗口大的木蓋子,掀開木蓋子是一個深陷進去的鍋爐。
這小號的深鍋爐一般都會在開火的時候放些冷水進去,隨著灶膛裡柴火的燒灼,鍋爐裡的水也會隨著大鍋一起得到加熱。
這樣的話,用熱水也方便了許多。
顏輕羽舀了爐子裡的熱水又去水缸裡兌冷水,當掀開水缸蓋子的時候,看見裡面倒映出的熟悉臉龐,不禁又嘆了口氣。
倒映裡的臉龐鵝蛋型,臉頰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精緻柔美中透著十七歲少女的如許青春,一雙杏眼靈動溢彩,卻因她微皺的秀眉染上一抹輕愁。
其實從記憶裡顏輕羽知道這個顏輕羽名字和樣貌與自己都一樣,不一樣的是,她是二十五歲的靈魂重回到了十七歲。
不得不說,幸好這身子遺傳了母親。這樣貌不管是未來還是如今,都稱得上美女一枚,走在路上,回頭率絕對百分百,難怪是本村村花。
哪怕如今一身俗氣的暗紅輕襖,頭上隨便用紅布條紮了個大包頭,也依舊好看。
顏輕羽出神看了一會兒,便一瓢水打碎倒映,不禁慾哭無淚的想:自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惋惜有沒用,日子不還得過?
顏輕羽蹲在廚房門口洗漱好之後,就從大鍋裡盛了一些軟糯的稀粥。
知道那個傻子木瓜在正屋,未免被問一些奇怪的問題,顏輕羽便不打算去正屋,在廚房找了條小板凳,就坐在灶臺邊上吃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誰知道,這時木瓜的聲音傳來。
顏輕羽嚥下一口粥,抬眼看向他,不鹹不淡的答道:“當然是用早膳!”
木瓜聞言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能這樣用呢?用膳應該端坐在大桌上,而且應當食不言寢不語。”
顏輕羽愣了愣,抬頭望向木瓜。
今天木瓜脫了喜袍,也換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裳,看樣子和她身上的布料是同款,大約是新婚一道做的常服。
頭上的青絲也是用紅布條規規整整的在腦後綁了一縷,要是不說話,乍一看,還真是端的俊美不凡,風華絕代,豔冠全村。
可看他滿臉傻氣,顏輕羽搖搖頭,又回頭去看看身後堆了大半個屋子的草垛,本來很想說:這麼落後的窮地兒還講究規矩?
而且,她願意說話了嗎?還不是他先找她說話的!
但是眼珠子滴溜一轉,就端著碗站了起來,並且笑著道:“原來家裡還有這樣的規矩,我才來,還不知道呢!現在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呀!”
說著就往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