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文此刻正坐在書房,看著手中的信愁眉緊鎖。
聽著動靜抬頭見著是沈含章,當即將手中的信紙收起來,問道:“如何?她是怎麼說的?”
聞言沈含章先是笑著開口:“恭喜爹爹,一切都如爹爹所料,孩兒單刀直入,這華蓁果然如爹爹所想的,她當真是要對付沈家。我按照爹教的,用那些死士的秘密威脅她,看樣子她也明白皇上的心思。”
沈崇文見著沈含章面帶笑意,卻是眉頭微微皺了皺,輕嘆一聲:“唉,雖說我們是二房,但終歸也是姓沈的。”
“爹爹莫不是還在同情大伯他們不成?”沈含章聞言不由皺眉。
就見著沈崇文回過頭來:“唇亡齒寒,若是她動手,大房必然會一敗塗地,眼下沈家更是連爵位都丟了,我們畢竟姓沈,雖說是二房,多少還是要受些牽連。若是華蓁為了對付大房不顧一切,用個株連九族的罪名對付沈崇茂,咱們二房也得跟著陪葬,這才是我擔心的地方。”
聞言沈崇文卻是笑了起來:“爹爹大可不用擔心這些,今日與表妹一席話,孩兒算是瞧明白了,表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如何拿捏分寸的,咱們既然已經對她投誠,她自是會顧及咱們,爹爹何必如此擔心。”
沈崇文聞言看了沈含章一眼,眼中神色很有些複雜,卻是並未開口,只是輕嘆了一聲:“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等日後你自會明白。現在就但願吧,但願她能如你說的這般,只要再給咱們一些時間就夠了。”
說完見著沈含章還是一副還欲再問的樣子,沈崇文將話題轉開:“她可還說了什麼?”
聽著沈崇文問起,沈含章當即面露喜色:“爹還有一件好事。”
“什麼好事?”聞言沈崇文面色微微變了變,就見著沈含章上前一步,將華蓁說的驍騎將軍的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沈崇文的臉上也跟著出了喜色:“你說的當真?”
“該是不會錯,爹爹只管派人去打聽一下便知真假。”
“若真如此的話,那對我們可是天大的幫助,不過若真如此,可也算是欠了她一個大人情了。”沈崇文輕嘆了一聲,隨後吩咐沈含章派人先去打探可有這回事。
而此刻沈家大房亂作一團。
雖說趙挺犯下死罪,被人從三司大牢劫走,但是皇上卻是難得網開一面,沒有問罪趙挺的妻兒。
沈玉歆依舊住在祁王府,這是剛得到訊息,才帶著丫鬟趕回來。
一進門就見著沈玉瑤和沈松喬面露菜色,沈老夫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當即上前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回來的?”
聞言沈老夫人瞧著是最喜歡的孫女回來,這面上的神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伸手招呼這沈玉歆走進一點。
拉著她的手,搖了搖頭:“不知道,昨個晚上突然跟著你爹回來的,並且你爹還帶回來一個狐狸精,說什麼這是他的八姨娘,更是讓人住進了牡丹園。”
“什麼!”聽到有人住進了牡丹園,沈玉歆頓時變了臉色。
那是大夫人的院子,便是再有人住進去,也只能是當家主母。
就算沈崇茂如今得了什麼寵妻,就算在世喜歡的緊,也不能讓她住在牡丹園。
好在沈玉歆向來性子是比較沉穩的,並沒有如沈玉瑤得了訊息一般,當即就跳了起來,只是冷靜的問道:“然後呢?這八姨娘可是來拜見過祖母,祖母可問過她的出身來歷,可問過爹爹?”
“怎麼會不問呢,只是你爹一味的護著她,只說她身子不適,沒法子說這般多的話,需要好生歇息,過來點點頭便算是見了禮,直接被你爹護著回了牡丹園。”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心口疼,沈崇茂是她的親生兒子,一直都是孝順的很。
饒是以前大夫人乃是長平侯之女,沈崇茂也從未敢在老夫人面前有半點忤逆,大夫人便就更不敢了。
可是現在一個剛進門的小妾卻是敢如此,整整氣了她一晚上沒好好睡。
沈玉歆見著老夫人的臉色,心徹底沉了一下。
“那玉琳呢?”
一提到沈玉琳,一旁的沈玉瑤和沈松喬當先變了臉色。
老夫人瞧著他們二人,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當初他們兩個做的事情你該是都知道,這次玉琳回來,一進門就跟著你爹還有八姨娘過來,跪在我面前便提了這件事,讓我要還她一個公道。”
沈玉歆當即明白過來,沈玉琳當初是被沈松喬未必替沈玉瑤頂罪才出事的,眼下只怕因著這件事心中記恨了他們。
所以這次回來,便要為當初的事情尋個說法。
這也是情理之中,她早就猜到,只是看了眼沈松喬,一雙秀眉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