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聞言不由心中咯噔一聲,皇上能當朝說出此話看樣子確實是震怒了,若太子只是一個用人不察,皇上即便大怒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這般看來,只怕李鈺奏本參張英之時,應該還有旁人的事情,或者皇上還有旁的算計。
心念及此,華蓁不由想起今天下午魏國公便要回京,頓時變了臉色。
本只是斥責幾句的事情,皇上如此動怒,絕非是當真體恤百姓,他只是有更深的算計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就算太子當真殘害了蘇家百口,為了皇家的顏面,皇上也一定會將此事與太子撇清。
之所以如此,他這是做給寧家看的。
昭陽自是不知道華蓁的心思,只以為華蓁猛地聽到這個訊息,心中擔心,忙拉著華蓁的手。
“蓁兒此事你只是聽聽就好,聽父王說這次皇上當真是震怒不已,無論誰幫著太子說話,都一律被斥了。你如今已經是在風口浪尖之上,可千萬別再去招惹這些。現在一個沈家,已經叫你被人議論紛紛,若是這個時候,你再去摻和太子的事情,只怕會讓皇上更生厭惡,到時候別還沒救出太子,反倒把自己拉進去。”
昭陽一邊說著,眼中滿是擔心,
華蓁自是明白昭陽的心思,她能這般說,當真是擔心自己,當即點點頭:“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聞言昭陽這才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如今我越發不明白了,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縱使太子用人不察,張英惹下這樣的事情,這也是張英的事,最多斥責太子一聲也就是了,竟是將他給關了起來。”
說著看了眼華蓁的臉色,很有些擔心的說道:“蓁兒,我聽父王說,這次皇上怕是動了廢太子的心思了。”
華蓁聞言心中猛地咯噔一聲,隨後看著昭陽的臉色,眉頭微皺。
“此話是王爺告訴你的?”心中盤算著,問了句。
昭陽不覺有異點了點頭:“昨個晚上我瞧著父王一個人枯坐在院子裡發呆,就問了兩句,父王這才說的。這兩日為了太子的事情,父王已經好久沒有好生歇著了。”
想起禮親王昭陽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眼中滿是擔心。
華蓁見此輕輕拍了拍昭陽的手,這件事已經超出她如今能控制的範圍之內,自是不想昭陽也跟著煩憂,便勸了一句:“好了此事不是我們所能關心的,你也莫要太過擔心。”
“我自是明白,只是擔心父王因為太子的事情太過傷神,到時候影響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昭陽說著輕嘆一聲。
華蓁不想繼續談論這些,便將話題給轉開,與昭陽說了會子閒話。
眼瞧著已經半下午的光景,這才親自送昭陽出去。
外院金吾衛把手著,連著門房都是金吾衛的人。
瞧著對待華蓁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華蓁清楚,這些人說是保護,其實是在借掩護之名行監視之實,他們替皇上將郡主府的門全都把守著,等於把她軟禁在了郡主府。
看著面無表情的金吾衛,華蓁的心更是冷了幾分,這潑天的的恩賜,就為了將自己給囚禁起來,皇上著實有些費心了。
一旁的江芙瞧著華蓁臉色,當即輕聲道:“郡主,晉國公送來的人都還在百獅樓候著,郡主可是要去瞧瞧。”
華蓁點點頭,由著江芙和皎月陪著,朝百獅樓走去。
沈崇茂把知香園裡裡外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給送了過來,足足有十二個人。
這十二個人原在沈家背後的關係便是錯綜複雜,各房的都有。
除了上次牽扯進去的茉莉以外,還有二夫人大夫人安插的人。
甚至還有兩個婆子是沈老夫人送到知香園的。
皇上原是讓沈崇茂好生準備準備,想叫沈崇茂藉著華蓁另立府邸的機會,緩和一下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