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淮,好半晌太后這才開口:“你讓哀家如何說你是好,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你怎麼就不明白,偏偏要摻和到這些事情裡面去。”
秦淮聞言跪在地上,聲音卻是堅定地很:“太后知道她根本沒有錯,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若是沈家和長平侯府不如此相逼,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秦淮,你到現在還要為她說話,事情到底如何你當哀家是糊塗的,當真什麼都不知道麼。”太后氣的聲音猛地拔高。
頓時嚇得常嬤嬤低著頭趕緊勸慰:“太后娘娘當心身子,身子重要,莫要因為這些事情氣壞了。”
太后卻是搖了搖頭,隨後看著秦淮:“你的心思哀家都知道,你喜歡這個華蓁,可是你莫要忘了。你是東郡王府的長子,日後必定是要承襲東郡王的爵位的,要承擔起秦家的重任。而她呢?她只是一個孤女,根本沒有資格做東郡王府的世子妃,進不得東郡王府的門。你現在為了她不惜違背皇上的意思,你這是在給東郡王府招來禍患。現在誰不清楚皇上的心思,就連蕭懷瑾都知道,所以利用燕北和大燕的戰爭逼皇上,你明知道皇上最忌諱什麼,竟然還幫著蕭懷瑾,就是想要除掉長平侯讓人知道她華蓁背後還有你秦淮。你當真是糊塗啊!”
太后說著,只覺得頭疼的很,不由扶額靠在小几上。
常嬤嬤見此很是擔心,看著太后,伸手替她按著太陽穴。
好一會太后這才緩了過來,看著秦淮:“今日皇上之所以會容忍你,不是你秦淮多大能耐讓他容忍,他是看著哀家的面子,看著東郡王府的面子。若是今日哀家不在,你以為你能如此全身而退,淮兒你是秦家最聰明的孩子,哀家一直很是喜歡,你莫要因為一個女子讓哀家失望啊。”
秦淮看著太后眼中的神色,終是不忍。
腦海中閃過華蓁,只覺得心口疼的很。
的確今日他為了華蓁,站在蕭懷瑾的立場,明知道蕭懷瑾是利用他,甚至是利用華蓁,卻依舊堅定的幫他。
讓蕭懷瑾接著這個機會多了一個藉口,日後若是有什麼事,只管提陳偉志要謀害他來搪塞。
日後說不定會給皇上添麻煩。
可是他明知道會這樣,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只因為害怕,害怕長平侯和陳偉志全身而退之後,會念著今日的仇,將氣全都撒在華蓁身上。
他不想讓華蓁再遭受這些,所以在秦家和華蓁之間,選擇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如今看著太后眼中的失望,秦淮只覺得心如刀扎。
他終歸還是東郡王府的嫡長子,不能如旁人一般隨心所欲。
見著太后頭疼症又發作,只得咬了咬牙:“太后放心,這種事情,日後絕不會發生了。”
聽著秦淮的話,太后卻是不相信,看著秦淮好半晌才道:“你回去讓你娘進宮一趟吧,如今既然你已經打算留在京中,也該是給你尋一門親事了,若不然你身後的弟弟妹妹都耽擱了,旁人還以為東郡王府有什麼貓膩呢。”
秦淮聞言身子猛地一震,抬頭對上太后的視線,看著太后眼中的堅定,想著東郡王府想著秦家。
只得點點頭:“秦淮明白。”
隨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著秦淮離開,常嬤嬤這才輕聲道:“太后如此只怕大公子心中難受。”
“再難受又如何,這天底下有多少人是順遂的,他也該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身上有什麼責任。原本他從未叫哀家失望過,現在卻是因為一個女子,竟是連自己是什麼人都給忘了,若是哀家再不提醒提醒,只怕他日後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了。”說完長嘆一聲。
似是不願意再提這件事,放常嬤嬤扶著她進去歇息。
華蓁自是不知道這些,只是同蕭懷瑾一同出了麟德殿。
因著皇上已經吩咐她這段時間住在宮中,那便是不用離開。
皇貴妃得了訊息,便吩咐宮女,讓華蓁住在長寧宮去。
當初仁孝皇后在世的時候,華蓁便是安排在長寧宮,雖說她一年多未曾住在宮中,但長寧宮中的東西還是一應俱全的。
皇貴妃這般安排也沒什麼問題。
當即便吩咐小公公領著華蓁去長寧宮。
華蓁看著站在身側的蕭懷瑾,當即福了福身:“今日多謝蕭世子。”
“不礙事的,郡主這是要去長寧宮?”蕭懷瑾聞言看了眼皇貴妃安排的小太監。
見著華蓁點點頭,當即說道:“本世子正好也要出宮,剛巧是要往長寧宮方向,正好順路便與郡主一起,郡主當時不介意吧。”
聞言華蓁看了眼蕭懷瑾,見著他說的理直氣壯,不由看了眼崇文門的方向。
一個在南西一個在北,怎麼就成了順路了。
但蕭懷瑾話都說出來了,華蓁便也沒有拒絕,點點頭。
小太監瞧著蕭世子這是要隨著清和郡主一起,當即會意快走兩步,在前面遠遠的帶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