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鋒在酒店裡和沙南通甜言蜜語著不想掛電話,兩人天天見面,這會一天沒見,加之電話裡隔著,說起一些日常問題又覺得好像能多一些意趣,便說得個沒完沒了地快十一點才勉強放下電話各自安睡。
這邊海久一卻坐在沙灘上呆呆愣神。
他像一隻受傷的鴕鳥,將頭埋進了膝蓋。
小師妹有男朋友是正常,此前沒告訴自己也是正常,誰讓自己不早問呢?也是自己一直不敢問,也不想問,怕問了知道答案後心裡被絕瞭望吧。
不過現在也好,自己心裡也解放了,只需要一心一意地對付畢業和定工作,這可是決定人生的大事呢,馬虎不得,不是嗎?
海久一自然是能把道理都想通的,只是這一年來的情感,雖說是嚴嚴實實的暗戀,卻也是難以瞬間放下的。
他想的便是結婚過日子,因此也是慎重,沒有輕易地表白,不然,怎麼和小師妹在編輯部再見面說話呢?
想想也挺好,小師妹還是小師妹,自己還是她的好師兄,朋友是一輩子的,戀人卻未必。
自己終歸在家鄉找一個合適的結婚物件,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也並不難。想到這裡,海久一覺得心裡沒這麼悶了,雖然自己今晚沒有表白成功,卻也算是得到答案了,不再和從前一樣患得患失了。
他抬起了頭,心裡輕鬆了許多,開始感受著夜晚海風吹過臉龐的舒適與愜意。
今天是他的生日,收到了小師妹的禮物和祝福。他是應該開心的。
他還為此避免了這樣一件與小師妹的尷尬事,也解開了他一年來的心結,他更是值得好好兒地慶幸和慶祝的。
海久一在沙灘上一躍而起,雙手向上揚起,似乎抓著了風的翅膀。
大四,結束暗戀,畢業、找工作,準備開始新生活,新人生。這便是他們這一群大四生裡一部分人的狀態吧。
翌日午餐後,大家結束了採風,坐在了回程的大巴上,個個兒都倒在座位上睡得東倒西歪。雲鋒坐在菊師姐旁,自然是歪頭和師姐互相靠著頭睡著了。
這次他們出來採風,拍了很多照片,雲鋒幾乎和邱澤師兄和夏目師兄還有久一師兄都分別合影了許多次。
她惡作劇地想,回去要好好地酸一酸家裡那位千年穩坐釣魚臺,從不知吃醋為何物的年輕姜太公了,得讓他知道,釣魚的人不止他一個,好多著呢。她的嘴角在睡夢裡也綻開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回到學校,雲鋒一看菊師姐挨著自己的肩膀上似乎還有口水印,心裡竊笑。幸好天氣熱,她比師姐先醒來,抹了抹嘴角,師姐肩膀上的口水也就很快地幹了,等她醒來,早就感覺不到了。
每次外出,這樣的殊榮都是銘刻給沙南通的,他恨不得每次在自己肩膀上墊上一方紙巾,都不管用。上次和李雲河去看海,也是一樣不能倖免,不過李雲河那傢伙定然是不計較的,但菊師姐嘛,還是不告訴她為好。
“你壞笑什麼?”
眼尖的邱澤師兄倒是發現了雲鋒這一下車便笑得不正常。
“我笑了,但笑得不壞。師兄,好開心哦!別忘了照片洗出來給我一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