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沉浸在鄭星星對自己與對他人不一樣的交往的甜蜜中,但每次放學也沒一次能見著李雲峰。她心裡有些擔心,莫不是李雲峰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吧。
自從暑假裡去地裡和李雲峰一起拔草以來,草兒似乎是吸收了很多夏日的熱量,也有可能是太陽的陽光,她在家裡竟然開朗了許多。
她臉上的不高興沒有了,也再沒皺眉過一次。娘說她幾句,她雖然還是不回嘴,卻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是朝著娘微笑來寬慰大人,而後自顧自地做著手裡的事。這在草兒來說,真是莫大的進步。
最主要的是,草兒的心裡,似乎有了主心骨般地不再和從前那麼恐懼了。
五年級開學,統共也就四個班,都在一層樓上,只有樓層中間一個樓梯下去,無論在哪個班,只要稍微留心,也總是能遇上一次兩次的。
這都一個月了,草兒沒見到李雲峰的蹤影,和隔壁班的同學打聽,班裡也是沒有李雲峰這個名字。她跑去貼分班名單的公告欄上張望,那告示早就被別的內容的告示所覆蓋住了。
草兒也在課間跑到三年級找李雲河,卻每次都撲了個空。她一直沒看見他,問同學也說不知道。
這可急壞了草兒。這都開學第四周了,草兒決定週六上午自己找個藉口去李雲峰家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週六一早,草兒跟娘說約了同學去家裡寫一上午作業,便騎了父親的腳踏車飛也似地去了李雲峰家。
路上,草兒想起前幾天鄭星星告訴她和幾個同學一起去野外製作樹葉標本的事,但顧不上了,李雲峰比標本重要。
李雲峰家裡客廳的門是開著的,草兒探頭進去,雲琴還是在長沙發上玩著火柴棒。
“琴兒,你哥哥他們呢?”
雲琴認識她,抬手指了指客廳一側的房間門。
草兒想起上次來李雲峰家吃飯的時候找個位置是有個門,但因為是關著的,也就沒多留意。現在看來是李家兄弟的房間了。
她站在房門口,看見昏暗的屋子裡,有兩架床,李雲峰正坐在進門右手邊的床沿上給二弟李雲河的左腿拆沙發,準備換藥呢。
“李雲峰!”
“雲河,你怎麼了?”
李雲峰和李雲河都很愕然地看見一臉緊張的草兒。
“草兒姐,你怎麼來了?“
自暑假草兒帶著弟弟來李雲峰家吃過一次飯後,李家兄妹和李家奶奶都知道這個性格平和友好的姑娘。李雲河後來還跟著哥哥去過幾次花生地裡,和草兒、君生一起玩過幾回,自然也熟絡些。
”我去找你,你總不在,問你們班裡的同學又都說不知道。“
”嗯,我開學報名那天騎車子不小心蹭了一輛拖拉機,摔了一跤,把腿給摔折了。“
李雲河的嘴眥裂了一下,似乎換藥拆紗布對他來說很疼。
”別動。“
李雲峰不知是顧不上草兒還是覺得沒必要打招呼,一臉認真地給床上躺著的弟弟換著藥。
”啊!那嚴重嗎?醫生怎麼說?“
”在醫院躺了兩週多,剛回來沒幾天。醫生也沒說多嚴重,就是腿要慢慢恢復,草兒姐,你怎麼不問我疼不疼呀“
雲河還是和往日裡一樣的調皮。大概做弟弟的,都有著哥哥或姐姐的護著,有理由調皮吧。
”嗯,能說這麼多話,看來是不疼了?“
”哇呀,疼死我了!“
雲河大叫起來,不知是真的還是虛張聲勢。
李雲峰不理會他,只是換好藥後又一圈一圈地纏上雪白的紗布。
”奶奶呢?帶雲元玩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