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草兒醒了,看起來有些蔫蔫的,咧了咧嘴,但好像沒有力氣,哭不出來。有一點溼溼的似乎是眼淚,在眼眶四周裡盤旋,卻也沒力氣從跨過眼眶流下來。
明清和草兒奶奶看了,又是一番難過傷心。
晚上雲新下班過來醫院看女兒時,草兒也睡著。小臉蠟黃蠟黃的,嘴唇沒什麼血色,直把雲新也看得心口一陣陣緊縮。但畢竟男性要更理性,他問了妻子明清醫生來檢視後的情況,笑著說:
“看來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了,草兒終於能好好睡覺了。”
雲新不無擔心地說:
“你別想太多,也要休息好。”
雲新看著明清,妻子面容憔悴,嘴唇泛黑。
雲新很是心疼,想著因為草兒這一段時間的生病,妻子跟著睡不好,吃不香,女兒出院後就得讓妻子好好休息休息。他並不知道明清昨晚心口疼幾乎一夜沒睡。
草兒奶奶,也心疼兒子云新這上班一天還來回的跑,便讓雲新放心,催著他回家去。
草兒果然像她的名字一樣生命力頑強,手術後恢復得很好,醫生說醫生說不會留下後遺症,只是後背開過刀的地方,估計是要留疤。這,已經是萬幸。
週六,草兒出院。
草兒奶奶收拾好東西,明清抱著草兒,雲新去辦好出院手續,三個大人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醫院門口。
晌午的陽光熱辣辣地照下來,明清抱著草兒,身子突然不自覺地晃了晃,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膝一軟,便癱軟了下去。
醒來後,周圍是雪白的牆壁,明清這才發現自己是在病房裡躺著,雲新正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明清想起草兒來,草兒沒事吧?自己當時是抱著她的。她在哪呢?這一著急,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雲新抬起頭來,發現明清醒了,趕忙湊過身來,一臉關切地問: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呢?”
“我沒事。咱們的草兒呢?她怎麼樣?我沒摔到她吧?她在哪呢?”
明清緊張而著急地追問著。
“咱們的草兒沒事,她現在家裡,娘照看著呢!你別擔心啊。”
雲新握著明清的手寬慰著。
“哦!那就好,草兒沒事就好!”
明清疲憊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雲新長出來了鬍子茬兒的下巴,原本想伸手摸一摸,卻在半空中落了下來,虛弱地閉上了眼,似乎困極了。
雲新急促地喚著:
“明清?明清?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太累了,想歇一會兒。”
明清閉著眼睛,氣若游絲。
雲心想起,晌午,草兒出院的時候,明清抱著草兒,自己看著她,身子一軟就要往下倒,趕緊扶著她。草兒奶奶也趕緊跑過來,接過草兒,在醫院大廳裡等著。
雲新抱著明清又轉身進了病房掛了個急診的號,巧的是,還是李醫生過來給看的,他聽了雲新說了明清平日裡的一些症狀,便讓拍了腹部和胸部的片子,如果這兩個部位沒問題的話,便要等明清醒來照胃鏡。
拍片結果要第二天出來。
明清還在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