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破肚,周風將兩隻山雞收拾乾淨,配著靈草在事先準備好的石鍋中清燉起來,石灘上一時炊煙裊裊。
周風擅長烤肉,對於清燉只是略知一二,這次也是為了改善一下口味,天天烤肉有些膩煩。但那靈草必須久燉,將其靈氣充分熬出,發揮它最大的功效。周風聞著這些靈草有著濃濃的香氣,就當做調料配著山雞肉一起燉熬,也省了不少的事兒,又能吃肉又能補充靈氣,何樂而不為。
雪中逐只是簡單的跟周風說了幾句關於熬製靈草的注意事項,便回木屋打坐,看她精神上似有些萎靡。
肉香四溢,飄空千里。
周風將燉好的山雞肉盛入鑿制好的石碗中,並添了些金黃色的肉湯,香氣撲鼻,饞涎欲滴。
"豬兄下來吃飯!豬兄……"周風仰頭朝著木屋大喊了數聲,卻未聽到雪中逐的應答。
難道是睡著了?定是這幾天過於勞累,周風心有愧疚。他用嘴巴咬住石碗的邊緣,小心翼翼地爬上大樹。
剛來到木屋門口,周風便感到一股襲人的冰寒之氣,似那臘月寒冬。
"怎麼回事?"周風懷著疑問步入屋內。
木床上,雪中逐盤膝而坐,她面如霜雪,嘴唇亦是煞白,全身有著白色的寒氣蒸騰,烏黑的長髮上佈滿了寒霜。
"怎麼了豬兄?"周風感覺到異常,放下石碗大步來在雪中逐的近前。
那雪中逐就若冰雕一般,無有應答,雙目緊閉,嘴唇顫抖,似想開口,卻無有力氣。
周風趕忙將手指放在雪中逐的鼻尖下,呼吸急促,氣息冰涼,應該是她的極寒之氣發作,血脈被冰凍,照此下去必定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辦?周風急得捶手頓足,團團亂轉。
雙休!雪中逐說過,陰陽相補,可以緩解她的冰寒之氣。
在這生死關頭周風不再猶豫,他先將雪中逐扭轉身形,然後自己上到木床盤膝坐下,伸出雙手抓起雪中逐的兩隻手十指相扣。
嘶……
發出一陣水澆紅鐵的聲響,一股白氣順著周風的手心蒸蒸而上。
此時的周風感覺到兩股極寒的氣流若江河洪水般湧進自己的手心,直衝而下,很快流向心脈。周風一下子就像掉進冰窟中一般,手臂迅速僵硬,大腦缺血,嗡嗡作響,兩耳有著刺耳的尖鳴。
兩股寒流湧進周風的腹中交匯在一起,其兇猛的氣勢更加的旺盛,使得周風心跳加快,血液凝固,呼吸急促,胸悶感漸漸強烈起來。
若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凍死,周風駭然,他沒想到這冰寒之氣會如此強大,連神龍之體都無法承受。難道我會被凍死在這裡?周風打算將自己的雙手收回,可他沒有這麼做,貪生怕死,見死不救在他這裡是不存在的,更何況面前是自己心裡預設的朋友。
寒流已遍佈周風的全身,除了心跳,其他地方皆是寒冷如冰,僵硬麻木。他的呼吸已是如絲,僅勉強維持著聲息。
就當周風絕望之時,他感覺血管有了溫度,暖洋洋的,身體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難道我又要死了,周風把這種溫暖當作了迴光返照,人死前的美好享受。
"吼……"
沉悶的龍吟聲響成一片,一道道紅線在周風的血液中游動,瞬間衝散冰冷的凝固,血液隨之沸騰流動,暖流如春天般將冰凍融解,麻木盡消,呼吸如常。
無數條紅線遍佈周風的全身,令他肌膚紅潤,熱氣騰騰。龍吼聲越來越大,體溫也極速上升,一種燥熱隨之而來,但隨著冰寒之氣的不斷湧進,那燥熱慢慢平淡,剩下的是極為舒適的溫度感。
這種溫馨舒適的感覺是周風從未感受到的,他的頭腦也無比清晰起來。
周風試著用自己意識控制熱流的走向,左手開始吸入寒氣,右手輸出自己的熱量。
一道熱氣順著雪中逐的手臂慢慢流向她的全身,那些覆蓋在她身上的寒霜開始融化,漸漸化成縷縷白氣蒸騰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