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凡的眉頭先是微微一蹙,跟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意來,但很快就是意識到的他,抬起手來輕輕的撫了一下嘴角,臉上的表情登時又恢復了原狀,只有那眉梢和瞳仁中,還留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悅色。
清了清嗓子,我收回了落在他臉上的目光,繼續喝著酒。
“臨凡,就我描繪的那樣,你覺得那陣法如何,我總覺得你的話沒錯,以我的法力,區區奇門照理說是困我不得的!”
雙手抱臂低垂著頭的張臨凡是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才喜上眉梢這會又愁上心頭了,好久之後,他才又重新抬起頭來。
“要說我的門派倒是跟道家有些淵源,小的時候師父也曾教過我一些奇門之術,但,那都是兒時的事,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不過,以你之前的說法,那種佈陣還真是新鮮,完全都是逆陣,這麼看來,要麼就是你說的那老龍王是個奇門精英,要麼他就是個十足的外行!”
他的說得一套一套的,我們幾個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對啊!”在我們發呆的人群裡,琳兒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我說你個大冰人,瞧你說得那麼有鼻子有眼的,會點兒奇門了不起啊,就跟你能一招破陣似的,還沒閃只是我家小姐讓陽光照得有些恍惚,才一時沒能走通呢!你得瑟個什麼嘞?”
可能是張臨凡的話說得太過認真了,導致她有些羨慕嫉妒恨的心態跑出來,所以,才會招出這好一頓的譏諷。
這話說得好說,聽著的人卻並不舒服,更何況雖說無心,但是琳兒的言語裡卻多少有些攻擊張臨凡門派的意思。
按過去學藝的氣節,就這幾句話估計連佛爺也要有火了吧!
所以,張臨凡的一雙星目登時立了起來,一雙劍眉也好懸沒倒豎起來,酒杯往桌上一撴,聲音裡帶著滿滿的寒氣。
“家師確實是奇門高手,但我門派卻非正統道門,我不精通卻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陣法自古便存在而且千變萬化,還分不同用途,有些是用來困人的,困人又分兩數,一種是製作幻象來困人,一種是製作無數禁忌使得陣中之人的實力被消弱,當然,這陣法中還有一種最為惡毒,那便是殺陣,顧名思義殺陣,即是殺光入陣之人!”
說了這一大套之後,張臨凡喝了一口酒,狠毒的瞥了琳兒一眼,又緩緩繼續開了口。
“陣法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所有陣法都緣自天地之力,故而入陣鬥法便是與天地爭鬥,凡人也好仙人也罷,有哪一個真的敢與天地鬥得的,當然,現在能使用簡單陣法的人已是為數多了,更何況是高深陣法的繼承者,但,一但高深陣法被啟動,那可是必定會引起人間浩劫的,所以,我倒是希望這種東西以後還是沒有的好!”
似乎總算是把話說完了,收了聲不再看琳兒,又開始繼續喝酒,還順便撈起一個糯米餈,慢慢的吃了起來。
雲螭總算是腦子清醒了,撓了撓腦袋,苦苦一笑道:“呵呵,那我就納悶兒了,琳兒剛才跟我說什麼龍王啊龍宮的,我從來都沒想過,原來我們公司的十八層是龍宮,我們的老闆騰天是,是龍王爺,呵呵,呵呵,但是,這麼厲害的神仙,為什麼還要布什麼奇怪的陣法來擋外人呢?他,在怕什麼呢?”
他的話雖然傻了點兒,但是卻也令我心中一動,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論這公司裡無人可及第十八層樓,能見著騰天的也就只有齊靈一個,那她又知不知道騰天的真實面目的呢?若是知道,那也她一個凡人又是如何面對的呢?而那騰天見了我就拖著我聊天聊了好久,東扯西扯的,想來應該也是不會阻人的,難不成騰天不是佈陣防人,而是被人困在陣中不得出來麼?那困住他的,會不會就是齊靈呢?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張臨凡輕輕的放下了酒杯,慢慢的把玩著。
“你之前跟我描述了陣法的樣子,但是,我也說了,那陣法很奇怪,若要知曉作用,怕是需要親眼見到才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個意思,畢竟我並不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八卦五行在行卻從未正經接觸過陣法,如何加以運用更是不得法門,知之如此甚少,怕是想破頭也琢磨不出來的,事情看來又要陷入焦灼了。
“小姐,小姐!”琳兒晃動在眼前的手把我從沉思里拉了出來,“那麼多仙器,那老龍王真的讓你可以隨便挑?”
點了點頭,我疑惑的看著她那雙露出貪慾的好看鳳眼,不解其意。
“哎呦,不知道小姐你是真傻了還是怎麼著啊,那些仙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怎麼就不拿上一兩件呢?”
琳兒雙手用力一甩,一張小嘴就嘟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滿寫著的全是惋惜。
張臨凡無奈的接下了話腔,順便學著我曾經的樣子彈了她的腦門兒一下,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正是不要才對,要是收了才更麻煩,難道你沒聽過‘不易之財不可留’和‘無功不受祿’麼?”
雲螭可能是見我們這邊聊得熱火朝天,又聽得個雲裡霧裡,所以,怯怯的小小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