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他如此激動到接近瘋癲,八百貫錢相當於大梁一個七品知縣八年的俸祿。有了這筆錢,李大山就再也不用做苦力了,他可以回老家蓋房子賣地,然後再娶個媳婦過安穩日子了。
“哎!”杜三金仰天長嘆,“頭說的沒錯,先中的那就是紙!”
原來杜三金把那天在酒館中的一百文錢全買了彩票,結果連個最低的丁等獎都沒有中。
“錢分明是銅鑄的,李大人為什麼卻說它們是紙?”小韭不解的問道。
杜三金想了想答道:“其實我也不是太懂。不過頭這次出獄以後說話就這樣,雖然你聽不懂,但總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沒完全聽明白的小韭只能“奧!”了一聲。
一個碼頭苦力中了甲等獎,八百貫錢的獎金一個人都搬不動的訊息當天夜裡傳遍了整個臨安城。這對於本就火爆的二期彩票銷售行情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越來越多的臨安人加入到購彩大軍之中。
而李越此刻卻被皇帝召進宮中,原因是這段日子御史臺彈劾他的奏章已經堆滿了朱崇禮的御案。理由無外乎就是李越搞出來的這個彩票把臨安滿城百姓都只知追逐孔方兄,長此以往必將人心浮躁,民風不樸,所以要求朝廷查封李越在臨安城內的所有彩票投注站。
“陛下!臣也是奉旨籌措那二十萬歲幣才心生此計。”李越對板著一張黑臉的朱崇禮解釋道:“而且我大梁律法之前也沒禁止過此事啊!”
“好你個李越!居然如此強詞奪理!”坐在龍椅上的朱崇禮手指李越斥道:“大梁律法乃太祖時所立,那時可有你這彩票之物?朕是讓你籌措歲幣,可沒讓你把臨安城攪的人心惶惶。這宮裡不知多少宮女太監託人買了你那彩票,就連太上皇今天都因沒有中獎愁眉不展。太上皇年事已高,若是因為此事傷了身子,你該當何罪?”
“哎呀!那微臣真是罪該萬死!臣今日回去就停售這第二期彩票。”說完李越嘆息一聲道,“只是這二期彩票若是能完成發售,那二十萬的歲幣也就湊齊了。”
“什麼?利潤竟有如此之巨?”朱崇禮眼前亮的幾乎要冒出星星了。
“回聖上!第一期彩票盈利兩萬貫,第二期彩票獎金和售價都提高十倍,兩期彩票盈利二十萬綽綽有餘。三個月內發售三期彩票應該問題不大。”說到這裡李越臉上忽然悲痛萬分,“不過臣覺得還是太上皇的身體要緊,彩票還是停售的好。”
“這個嘛!咳!咳!”朱崇禮乾咳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事急從權!事急從權!”
“臣擔不起如此大罪啊!”李越痛心疾首說道。
“若在多言,朕就將你發配嶺南!”
“啊!”李越只得停止了表演,“臣以為這彩票之業應由皇家發給指定商家專營,皇家內庫可分兩成利潤!”
朱崇禮看了御案上那如小山包一樣彈劾李越的奏章,皺眉道:“此法甚妙,可這御史言官甚為可畏啊!”
御史們彈劾李越的實際動機就是不想李越獨佔了這彩票的暴利,若是彩票之利納入國庫他們倒無話可說,可這歸了皇傢俬庫,那這向自己進諫反對的奏章豈不是如雪花般飄來。
“彩票之利可再拿出兩成贍養孤寡,助學濟貧。如此一來可堵悠悠眾口!”此事李越顯然早有準備。
“卿真忠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