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尊重是相互的,李越聞言也是不能拂了對方的面子,當下很灑然地衝著他一舉杯,先乾為敬。
“兄臺不必過謙!”
黑袍男子也舉杯,而後痛飲。
“在下護聖軍李越,聽兄臺口音,也是本地人?”
李越眯著眼,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實不相瞞,在下臨安青溪人士。”
黑袍男子道。
李越點點頭,正奇怪一本地人進都城為啥把自己包裹得這般嚴實,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動機?處在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矛盾中,忽聞一道忙亂的聲音隨著一個跌跌撞撞冒冒失失的人影從就管外由外而內由遠而近:“李頭!李頭!”
見狀,李越兩撇劍眉微微一蹙,把剛從牙縫裡摳出來的花生碎塊吐出,道:“什麼玩意兒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給我把帽子戴正,站直了好好說話!要知道你杜三金可是朝廷護聖軍的一員,這大吼大叫的,讓旁人怎麼看待?你不顧軍容,損失的可是朝廷的威嚴!”
“是,是,李頭教訓的是……”杜三金連忙整理衣冠,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說吧,什麼事兒?”
雖然只是護聖軍的一個小頭目,但在外人面前,李越還是得表現出幾分軍爺架子,那才顯得自己闊氣。前世總是受領導氣的吊絲,終於找到機會過過官癮了。
只見李越正襟危坐,氣定神閒,一派彷彿天塌下來他都能用那雙瘦弱的肩膀扛住的姿態,不緊不慢地小酌了一口。
接著他就在聽完了杜三金下面一句話之後把酒一股腦全噴對面那哥們面紗上去了……
“寧兒……寧兒姑娘她,讓幾個幽人給堵弄堂裡了!”
“兄臺抱歉,一時激動……那什麼……”李越草草地給黑衣人道過歉,就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瞪圓了一雙招子,向杜三金道:“你說什麼?!敢找我家寧兒的茬,這幫狗犢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王騰,你特麼還吃呢,你嫂子都讓人給欺負了,趕緊的,麻溜的,跟我走!”
他二話不說,順手抄起放在桌角的彎刀,就向擺手表示無妨的黑衣男子告辭,而後揪著對桌那個下屬的耳朵,就匆匆往外走去。
可憐嘴裡還叼著半隻雞腿的王騰剛點上來的辣子雞還沒來得及掃蕩就被李越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滿肚子委屈,不禁吐槽了一句:“那不還沒成嫂子呢麼!”
“小兔崽子,你特麼說什麼!?”
“啊,別,頭,您再別揪我耳朵,疼……”
一行三人正吵著鬧著往門外走。
“兄臺,需要在下幫忙嗎?”
黑衣男子也站了起來,已經大步流星走到門口的李越循聲回頭,本想客套幾句推辭掉。結果乍一看,這黑衣男子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看上去甚至像是輕輕一跳就能撞穿天花板,這身板光站那都教人敬而遠之瑟瑟發抖
李越轉念一想多個人多份力量,這大塊頭就算一會兒啥都不幹站在旁邊也夠唬人,當即道:“實不相瞞,在下與兄臺一見如故,若非眼下事出突然,定要與兄臺一醉方休,兄臺若願百忙之中陪在下走上一遭,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哎,兄臺哪裡話,在下不忙,且隨你走上一遭!”
黑衣男子風風火火地一甩坎肩,毫不含糊地站了出來,不是假客套,是真的跟李越走了。
“好!兄臺這份人情,在下銘記於心!”
背後多了這麼一號人物,李越只覺腰板都挺了不少,大步流星地擠過人群,然後——又重新擠回來,和險些在人群中失散的杜三金與王騰會和……
“我草你奶奶的,杜三金你特麼倒是先告訴我是哪個弄堂啊!”李越不輕不重地敲了杜三金腦袋一下。
“你又沒問……”杜三金弱弱地道。
“你少廢話!”
……
“李頭,這邊走,快,這邊。”
在杜三金的帶領下,李越面色陰沉,帶著王騰與黑衣男子,殺氣騰騰地在人群中穿行。
媽的,敢動小爺的人,幽人犢子你們這特麼是活的不耐煩了麼!
“那啥,二位大哥,這是差錢還是差事兒啊,要是差錢,咱湊點銅板讓哥幾個去酒館樂呵樂呵?要是差事兒,你脫我衣服,我比我家妹子壯實,脫了衣服更好看!”
幾分鐘之後,及時出現護住了蕭寧兒的李越帶著一臉諂媚,對眼前五個趾高氣昂滿臉下流模樣的幽人笑呵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