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總是心裡有道坎沒有跨過去。
“趙姨說你身上有傷,是怎麼回事?”姜小白沉聲道。
“別聽你趙姨的,是她大驚小怪。”姜父沉聲道。
“無論事大事小,反正有這麼一回事。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姜小白道。
他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姜父嘆了口氣,沉聲道:“監獄裡,獄警會打人,裡面有一些判刑較久的,也會自己分派別,也挺複雜的。”
這個姜小白是知道的。之前山莊里老劉堂弟的兒子,叫大牛,因為偷東西被判進去了。不過是兩年的邢,進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出來的就跟廢了一樣,躺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床,聽說連腳趾甲都是被挑了的。
“那你在裡面是不是被欺負?可需要塞點錢進去跑跑關係。”姜小白嚴肅道。
“沒事,我跟他們不是一塊的。”姜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先前還怕你不肯用我罐子裡的錢,那錢是我自己存的,都是留著給你以後用的。”姜父臉上有了些許笑意,平靜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把錢往地裡埋,你是指望它能長出來不成,現在不是有銀行了嗎。”姜小白埋怨道。
“錢都是小事,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有什麼需要你都跟我說,不要多想,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還是希望他好感,
姜父點頭嘿嘿的笑,大約是情緒有些激動,笑得直咳嗽。姜小白連忙去拍他的背,沉聲道:“你看你,身體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白天兩人都有些緊繃,說了會話,兩人都情緒都放鬆了下來。關係彷彿回到了從前。
姜小白不怕姜父,或許是因為姜父一直很寵溺他的緣故。相比之下,他怕趙母,倒不是因為趙母很兇,而是因為她喜歡哭。小時候,姜小白不好好吃飯她哭,生病了她也哭。姜小白見多了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心裡還是十分害怕。
索性平日裡都順著她,這樣事情就少一些。
“你要替我好好照顧你趙姨趙姨,我知道你現在生意起來來,會很忙,但你趙姨趙姨最怕孤獨,她年輕的時候很愛說話,若是讓她一個人待著,太冷清了。”姜父沉聲道。
姜小白瞥了他一眼,像是孩子氣一般,低聲道:“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照顧。”
姜父抬手就給了他一個爆炒栗子,打完之後兩個人都是一愣。姜小白也經常這樣做,每次打菜頭的時候。
姜父乾咳嗽了兩聲,從床前站起來,平靜道:“你早些睡。”
次日清晨,趙母摸上樓來,把姜小白搖醒。姜小白四點才睡,幾乎眼睛都睜不開,見來人是趙母,皺眉疑惑的看著他。
“小白,起來吧。咱們給你爸打碗餈粑吧。”趙母討好的看著他。
“餈粑?”姜小白的大腦還沒開啟成功,皺眉正在思考到底是什麼。
愣了一會,他這才想起,山莊裡的老習慣了,有外出或者出遠門的人,家裡人都會在臨行前給他打一碗餈粑的。
姜小白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沉聲道:“蒸米了嗎,現在可還來得及?”
這個東西及其耗時,向來都是提前準備的。
“你快起來,我已經蒸上了。”趙母笑道。
姜小白偏著頭在床上又打了一小會噸,勉強提了一點精神,批了一件外套,如行屍走肉一般游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