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四周士兵為之一頓,什麼情況?
程咬金大喝道:“胡扯,爾等化外蠻夷之輩,還敢妄稱我大唐博陵崔氏苗裔,真是無恥之尤啊,看來你們不僅是敵人,還是想要混入大唐作亂的奸細,給我全部拿下,死活無論。”
“你不能,你們大帥已經下軍令了,你這是戰場抗命。”
那運輸隊的一幫小年輕已經懵了,嚇得瑟瑟發抖,心道不會是大唐的博陵崔氏故意挖坑的吧。
“軍令?本將不曾接到大帥任何軍令,你還想迷惑某家不成?
尉遲將軍,可有大帥軍令?”程咬金轉頭問道。
“沒有,大帥讓我等為收攏百姓開路,眼下聽說百姓都被困在平壤,所以我們要殺過去開路,可沒聽過什麼崔氏投降的,你們莫不是想要混過來跟平壤大軍裡應外合?”尉遲恭狐疑道。
程咬金心中給這位老黑兄弟大大的點了一個贊,太配合了。
杜如晦的心腹早在兩天前就追上了程咬金,只是兩人密語不給第三人得知,畢竟這是陰謀,不能落於文書留下證據,不能傳於他人恐洩露機密。
所以程咬金連一路同行的老兄弟尉遲恭都沒有告訴,不是信不過,而是想要日後一人擔下罪責,畢竟人家已經投誠,自己殺之就是犯法,可是不殺就是危害大唐。
還有就是殺了這些人的話,程咬金就要死死的得罪博陵崔氏,這也是一份擔子。
“好算計,真是一幫陰險小人,給本將殺!”
一聲令下,大軍殺出,一炷香時間,一支幾百人的隊伍被殺的乾乾淨淨,大唐一方連士卒受傷都沒有。
程咬金倒是好演技,直接下馬哭拜道,遼東等五城戰死的兄弟,老程已經為你們收回了些利息,等到攻破平壤城,殺了那滿朝文武,你們就可以安息了。
殺人埋屍,劫走財物,一切做的行雲流水,直讓尉遲恭歎服老程真是幹馬匪的料,殊不知這才是老程的老本行。
歸置好一切,程咬金手中馬槊一指,大軍再次開拔,此時經過一場插曲,大軍氣勢已經帶著一股濃濃的仇恨之意,特別是右武衛出身的人,可是絲毫沒有忘記當年被圍之辱。
平壤城中如今已經是風聲鶴唳,淵蓋蘇文采取戰時的高壓政策,許進不許出,但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有些膽小的逃命的腳步,打殺一批之後,終於暫時穩住了孤城無援的平壤。
而高句麗崔氏出於自保,也不得不跟淵蓋蘇文虛與委蛇,不然的話,已經瘋了的淵蓋蘇文根本不認人,但凡有異動就是滅族,這樣一來,城中即便是貴族林立,也沒人敢冒頭反抗。
倒是有那麼幾家有心結盟反抗的,可是大事未成就被淵蓋蘇文得知,通通剿滅,有此可見整個平壤城中多年來被淵蓋蘇文一家經營的多麼牢固。
高句麗崔氏一族還不知道自己的一批經營子弟已經全部喪生,只覺得大勢已定,只等著大唐軍隊殺到,然後將自己一家負責的東門拱手相讓就完事了,所以相比其他只能任人魚肉的小家族,高句麗崔氏倒顯得安穩許多。
又過了兩日,程咬金和尉遲恭的四萬多大軍終於殺到,看著眼前似乎固若金湯的城池,尉遲恭咒罵道:“孃的淵蓋蘇文,哪裡來的這許多兵將?
沿途高句麗士卒碰到我們無不望風而逃,我們都開始不分百姓和士兵,一律接納了,這平壤城還有這麼多軍隊?”
程咬金心細,仔細瞅了半天,篤定到:“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城頭上應該是各大家族的私兵,這也是他高句麗最後一張保命底牌了。”
“哦?老程,你何時有這般智謀了?某家就看不出來。”尉遲恭驚詫道。
“呵呵,這個簡單,斥候密報上寫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