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糧隊又走了十來天,已經走到長江邊上荊州地界的時候,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所以除了兩個主帥之外,所有人都不免有些懈怠,就連玄甲軍也一樣,沒人相信這支隊伍會在自己國家境內出事,就算有人來,誰能幹過玄甲軍?
玄甲軍首領翟長孫抱怨道:“老張,咱們這都走了一半路程了,別說劫匪,就連個普通山賊小偷都沒見到,簡之這是警惕過分了吧。
運糧事情雖然重大,其實左衛兩萬人足矣,咱們這一趟跟著就有點多餘。”
張士貴笑罵道:“有種你去說在簡之面上啊!看他不找你單練才怪。
小心無大錯,仙糧是我大唐百姓千年不遇的機緣,莫說要我們跟著辛苦幾個月,就是奔波幾年也在所不惜。
你這貨色誰還不知道嗎?你是看到又要坐船,心裡害怕了吧。
真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能讓一個戰場上勇猛無敵的將軍,暈船到腳軟,你上輩子是不是得罪了龍王爺了?”
……
翟長孫一臉的幽怨,心道自己就這點毛病,竟然淪為全玄甲軍的笑柄?玄甲軍三千人馬,一多半都是旱鴨子,幹嘛總是盯著我這個主將?
“哼,早知道老子跟君羨那小子換一換好了,就是留在嶺南當個護衛,也不用再受這二遍暈船的罪了。
也就是簡之開口了,要不然玄甲軍大將,去給一個娃娃當護衛,誰敢開口我就跟誰急。”翟長孫冷哼道。
說起這個,張士貴也覺得奇怪,當初跟隨大隊去嶺南的還有馮家兩位公子馮智戴、馮智彧,大隊走時也把他們留下了,白凡提出這兩個是自己得意門生,非常看重,所以想請玄甲軍派人保護一二,並且點名要走了李君羨。
看在白凡跟玄甲軍的關係上,張士貴兩人跟李君羨商議之後,也就點頭同意了,畢竟白凡輕易不張嘴,李君羨也沒意見。
兩人就這樣一路走一路鬥嘴的時候,前面傳來訊息,荊州不停,直接坐船渡江,三千人為一批次,渡河一萬之後,再送糧草,最後剩餘人馬渡河。
長江南岸,一支三千人的隊伍早就在等著了,看到大軍到來,為首之人趕忙迎了上去。
“荊州水師將軍,張子休恭迎太子、晉王大駕。”
侯君集和白凡停下車隊,驅馬上前,侯君集大笑道:“子休賢弟,久等了。”
“侯將軍、藍田侯,子休有禮了。”
這位是大唐駐荊州水師將軍,大軍來回渡江都是靠的荊州水師,張子休是洛陽張亮的族弟,被派到這裡統領水軍。
“張將軍,一路可有危險?仙糧過江乃是大事,萬不可有失。”白凡叮囑道。
“侯爺放心,末將已經將斥候放出二十里,不見絲毫風吹草動,一百條大船,每船可搭乘三十士卒,若是運糧,十名水手,可運糧兩千斤。”張子休恭敬道。
“事不宜遲,天色尚早,即刻開始吧,免得夜長夢多,玄甲軍和三千道門劍士先過去,然後再過三千大軍,隨後運糧,糧食太多,可能要分兩趟才能運完,抓緊時間。”
任務分派完畢,侯君集去召回玄甲軍,聽到自己是第一個過江的,翟長孫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滿臉的不情願,被張士貴推嚷著上了大船。
侯君集看著許多士卒上了船之後都是縮在船艙不出來,有的甚至直接躺下,基本上一半士兵都是臉色微微發白。
“簡之,這些士卒都是北方兵馬,多數是旱鴨子,在大軍裡面竟然有一半都是暈船的,看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操練操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