耨薩延壽眉毛一立,開口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們答應他們的要求?還是說留大對盧在敵營,我們坐視不理?
你可忘了,當初本將就說用錢去贖回大對盧,這樣最為安全穩妥,可是你們這群勢利小人,見錢眼開,不捨得出小錢,非要打仗,現在好了,仗打了,錢花了,人還是沒有要回來,你又告訴我打仗不對?”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官員嘀咕道:“還不是怨大對盧,出使敵國為什麼親自前去?”
“你說什麼?亂我軍心,有種站出來說話。”耨薩延壽打定主意要整頓一下隊伍了。
那年輕的官員也硬氣,真的站出來了,朗聲道:“我說大對盧當初不該親身前去歷險,中原有句話叫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意思是為上者不該以身犯險置自己於險地,大對盧是我高句麗的首腦人物……”
“豎子胡言,首腦是我們高句麗陛下……”幾個老臣開口大喝道。
耨薩延壽腰刀一抽,當場砍死一個老傢伙,隨後擦拭著自己的腰刀冷笑道:“他說的對,我們的首腦就是大對盧,本將名言在此,往事休提,救不出大對盧,你們都要死!
你叫什麼名字,看你一副好口才,頗有膽識,比那樸滿昌強多了,就你代表我們前去談判,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救出大對盧再說。”
“下官名叫樸飄樂,是樸滿昌的族弟,也是外交官員。”
“好,樸飄樂,時間緊迫,你這就去吧,無論如何,只要不喪權辱國就行,救回大對盧你就是外交主官。”
看著自己族弟樸飄樂自信滿滿的出門而去,樸滿昌搖頭一嘆,耨薩延壽嘲諷道:“怎麼?樸滿昌,是不是看到年輕人比你強有些不甘心了?”
“非也,我這族弟年輕氣盛還有些自大,大唐那裡都是些暴脾氣,我怕他吃了虧。”
……耨薩延壽不信,暴脾氣?有多暴?
果然,就像是在驗證樸滿昌的話一樣,半個時辰之後,樸飄樂已經被吊在大唐營地門口毒打了一頓,只因他在大唐營地門口喊了一句:“叫你們主帥李靖出來,高句麗使節駕臨。”
看著被人抬著進入議和營帳的高句麗人,守門將軍啐罵一聲,“高句麗都是蠢貨,還是杜小郎君的方法好使,來人謙卑我們就矇騙,來人囂張我們就動手,果然,打一頓之後再去看他,順眼了許多。”
唐儉和杜構看著面前這個被抬進來的年輕人的慘狀,一陣咂舌,門口將軍也太狠了吧。
“哎!你是高句麗來使吧,莫非樸滿昌沒有告訴你大唐營地的狀況?
這裡除了我二人負責外交的好相處之外,其餘的都是屠夫劊子手,不能招惹的,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你能留下一條命就不錯了,千萬別聲張。
聽說你敢在門口直呼大帥名號,這事別讓他聽到,不然你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去,那麼你這趟出使就毫無意義了。”唐儉勸道。
樸飄樂艱難的開口道:“呸!我,我們主將不同意你們的條件。”
倒不是這人在唾罵唐儉,而是他牙齒被打落兩顆,吐了口血水,才好說話。
“怎麼?你們不要大對盧了嗎?”杜構不解道。
樸飄樂搖頭道:“大對盧我們當然要,但是你們的條件是在羞辱我們高句麗,雖然不知道樸滿昌被你們怎麼說服過去,但是你們的條件我們百姓無法接受,要知道,高句麗三年前被你們滅殺十萬,月前為此事還戰死三萬。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們扣押了我們大對盧,到頭來你們還要我們賠償你們損失,那我們國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難道你們大唐百姓是人,我們高句麗百姓就不是?就該受欺負?”
杜構冷笑道:“笑話,你們大對盧若是沒有放火燒我們大唐國寶,我們會扣押他?不止是他,契丹、靺鞨、吐蕃、回紇等人我們都扣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