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苦笑,“侯兄真是眼睛毒辣,在我這群小弟那裡,當初連我都栽了跟頭,他們絕對是水上好手。
後來我看他們行俠仗義不是普通水匪,索性給他們一條明路,讓他們在江上成立一個商盟,專門跑運輸,如今過得還算富裕,也不用打打殺殺拼命了。
至於從軍一事,小弟不能做主,侯兄可以自己去找他們商議,只要他們願意跟你,我舉手贊成。”
“如此,好吧!”
打撈工作很順利,三千人配合,三百條大船,僅僅打撈七十船的貨物,而且還是長江枯水期,加上後來白凡也下水幫忙,所以第二天不到中午就全部打撈上來,且一箱不少。
就在白凡和侯君集在商議戰死袍澤屍體處理的時候,另一邊整理好仙糧的薛萬鈞索性無事,看著被燒燬的一堆仙糧,心中感到肉疼,想著現在火滅了,去扒一扒,說不定還能弄出幾箱殘存的仙糧呢。
沒有叫人,薛萬鈞就這麼舉起大斧,一個人吭哧吭哧對著一堆殘灰劈砍下去。
別人各有職司,所以也沒有理會這個時不時發癲的將軍,知道他受了刺激,說不定發洩一通就好了呢。
砍了一炷香,薛萬鈞砍出了一個一人寬的口子,渾身已經跟個黑炭一般了,沾滿了黑色的碳灰,比挖煤的工人還要黑。
咔嚓一聲,薛萬鈞感覺自己劈到木頭了,心中一喜,真的有貨,看來是貨物堆放的緊湊,最中心那些箱子恐怕還沒有被燒燬。
哐哐幾斧頭下去,就將那露出燒黑一角的千機百變箱子劈開一個大洞,薛萬鈞小心翼翼的將手臂伸進去,想要看看到底仙糧還好不好了,那神情,簡直比看護自己的孩子更加謹慎。
突然薛萬鈞驚呼一聲。
眾人齊齊回頭朝他看去。
白凡一看,不好,這個夯貨,沒事招惹這東西作甚?
使出輕功,兩個閃身就衝到了那座灰燼裡面,上前拉住了薛萬鈞。
“啊,簡之?快看,這,這是……”
不等薛萬鈞說完,白凡輕輕一拂,登時薛萬鈞暈倒過去,白凡一把扶住,心道對不住了大薛,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來人,快,大薛將軍承受不住仙糧被毀的打擊,昏死過去,快將他抬到帳篷歇息。”
抱住薛萬鈞,轉身的那一刻,白凡右手一揮,無數黑色灰燼順著那箱子的大洞填埋過去。
侯君集看到白凡抱著薛萬鈞出來,感嘆道:“哎!大薛也是窮苦出身,這仙糧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行動。
還好此次不是老牛跟來,若是老牛,說不定寧願跟著仙糧一起被燒死,老牛才是諸將中身世最慘的一個。”
侯君集可不知道,牛進達此時已經困在東北,生死都難料了。
“侯兄,我們此地距離長安,還有二十日的路程,即便如今天氣還冷,但是想將兄弟們的屍身完好的運回去,還是不現實,只能就地焚燒,帶回骨灰了。”
回頭看著江邊擺放著的一具具屍首,侯君集忍痛點頭,大事為重,還有一半仙糧等著大家護送呢。
“諸事完畢,我這就給陛下發軍報,一切罪責,我侯君集一人承擔。”
派出五千士兵前往旁邊山林中砍伐枯死數目,此次大唐陣亡玄甲軍三千、道門護法將近一千,左衛三千大軍跟敵人騎兵拼殺折了兩千餘,僅剩不足一千人存貨。
也就是說,這一戰,大唐損失了六千人馬,而吐蕃一方也沒有討到好處,護國營五千騎兵無一生還,殺手隊伍也死了一千多。
單單挖坑掩埋敵人的屍首,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左衛大軍很多人不願意動手,想要敵人暴屍荒野,那怎麼可以,六千人的屍首?不處理引發瘟疫怎麼辦?侯君集喝罵著,這才草草掩埋了一番。
將軍營帳之內,白凡坐在薛萬鈞身邊,這廝被白凡打暈直直昏迷到了晚上才悠悠醒來。
“嘶!我這後脖子怎麼這麼僵硬呢?是不是沒有睡好?”薛萬鈞迷迷糊糊說道。
“那不如再睡一會兒?”
薛萬鈞一個激靈,“啊,簡之?你怎麼在此?我怎麼睡著了?
對了,仙糧,你知道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