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七章決戰之前5
1.
因為戶縣教育局局長陳昌平和蔣副局長兩個人去東州市教育局參加臨時工作會議去了，所以，錢進提出的問題局辦張主任不敢擅自拍板做決定。可錢進在旁邊又催的急，張主任只好幾次試著撥打陳昌平的手機，但都提示無法接通，估計是正在會場上開會，手機處在關機狀態。
於是，局辦張主任只能和錢進商定，讓錢進先趕回戶山鎮處理著人事改革前的相關工作和事務，待會兒張主任跟局長陳昌平電話商定之後，再電話通知錢進工作組去往戶山鎮的確切時間。
錢進和張主任互相又開了幾個玩笑，錢進就起身告辭了。
局辦張主任把錢進和齊繼凱送到門外，再三叮囑錢進，在戶山鎮進行人事改革的這些天，學校電話和教委辦電話要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錢進的呼機和手機在27日和28日兩天必須全天候待機，以確保局辦工作人員能隨時找到錢進，能及時掌握戶山鎮人事改革的進展狀態。錢進一一點頭答應。
錢進和齊繼凱兩個人從三樓慢慢走了下來，一路上，錢進一直沉默不語。齊繼凱知道錢進是在思慮明後天即將在戶山鎮舉行人事改革的大事，現在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錢進一個人在承擔，齊繼凱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支援著錢進有信心有能力去承受這麼大的壓力。此時，錢進那矮墩墩的身形在齊繼凱眼裡瞬間變得高大，變得需要令齊繼凱去仰視。
錢進和齊繼凱出了教育局辦公大樓，坐上了一直在教育局門口等候著的老劉的“夏利”計程車。錢進原本想在縣城找個地方和齊繼凱喝一頓好好嘮一嘮，但考慮到戶山鎮還有一攤子亂事兒在等著他回去處理，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老劉開車趕回戶山鎮。
2.
此時的戶山鎮，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
錢進走後，孫副主任按照日程安排把工作分工再次理順了一遍，戶山鎮人事改革領導小組的成員們也都按部就班地依照孫副主任的部署忙活了起來。
七點半，莊世濤和春天兩個人把《1998年戶山鎮教育系統人事改革幹部競聘崗位設定明細表》給張貼到了教委辦宣傳欄，然後，春天和莊世濤就去了戶山中學操場忙活佈置主會場的事情了。
按照孫副主任一開始的意想，這個人事改革幹部競聘崗位設定明細表一張貼，來教委辦報名參加幹部競聘的人員就會擠破頭，所以，在春天和莊世濤張榜之後，孫副主任和鄭凱強兩個人就在教委辦綜合辦公室準備好了登記表格，嚴陣以待等候著報名參加幹部競聘的人員登門。
可是，事實卻完全出乎孫副主任的意料之外，一直等到八點鐘之後，教委辦宣傳欄的大紅榜前才慢慢地聚集了幾個戶山中學家屬院裡的老師，男男女女都有，不過都是普通的任課教師，幾個人圍在大紅榜之前指指點點地品讀了一番，嘻嘻哈哈地開了幾個玩笑之後就各自散開了。
因為相隔距離較遠，孫副主任豎起耳朵也沒聽明白這些老師交談的是什麼。不過，從這些人散漫的舉動和無所謂的態度來看，這些教師對這個幹部競聘崗位的設定表根本不感興趣，或者說根本沒有能力感興趣。
然後一直到上午九點，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教委辦的宣傳欄再無一人光顧，也沒有人到教委辦報名填寫幹部競聘表，更沒有人前來諮詢幹部競聘方面的事情。孫副主任和鄭凱強兩個人只好在辦公室裡大眼瞪小眼，百無聊賴地喝茶抽菸。
九點半，依然還是沒有人登門，鄭凱強有些坐不住了，連著跑了兩次廁所，一是確實喝茶水喝多了，二是想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出去透透氣，加之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沉悶，讓鄭凱強有點忍受不了。
不光鄭凱強坐不住了，就連老成持重的孫副主任也坐不住了，他感覺今天的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詭異，按說報名的人員應該絡繹不絕才對。孫副主任就喜歡那種被人團團圍住，如眾星捧月般的感覺，可現在看看空蕩蕩的辦公室，哪裡有一丁點兒的人氣？
是自己心裡有些太著急？還是時間有些早？亦或者是各學校沒有把幹部競聘報名的通知下發到每一個老師？孫副主任點上一支菸，一邊慢慢吸著一邊暗自琢磨。那也不對啊，即使是各學區小學通知的下發出現了問題，可戶山中學不會啊，戶山中學那可是孫副主任安排莊世濤挨家挨戶去通知的，不在中學家屬院裡住的，孫副主任也親自分別打電話或者傳呼通知了，按說不會出現無人登門的狀況啊！戶山鎮的這次人事改革的事情不會要壞菜吧？想到這裡，孫副主任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旋即又搖了搖頭，按說以錢進運籌帷幄、揮灑自如掌控大局的能力，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的。
孫副主任本想給錢進打個電話彙報一下，但拿起話筒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下了，也許，這種現狀很快就會改變也不一定。孫副主任決定還是先等一等，做下屬的遇到一點小事兒就手忙腳亂慌了前爪兒，會被領導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