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偷樑換柱
1．
9月8日一大早，韓長征就爬起床去了車站，坐上了六點鐘的始發公共汽車去了縣城。
七點半的時候，趙志強安排好中學和教委的各項工作，帶著兩份“戶縣1994年優秀教師申報表”和一份“戶縣1994年優秀教育工作者申報表”以及戶縣戶山鎮中心中學和戶縣戶山鎮教育委員會的兩枚公章，坐上過路的公共汽車去了縣教育局。
九點鐘，當趙志強從長途汽車站僱的計程車停在教育局門口的時候，趙志強看到了正在東張西望、焦急等待的韓長征。
看到趙志強下了車，韓長征一臉媚笑，小跑著奔過來。
趙志強一把拽住了韓長征，劈頭就罵：“你小子傻啊，怎麼跑到教育局大門口等呢？是不是怕咱們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鎮裡那麼多老師，你知道今天哪一個人會到局裡開會或者辦事？萬一被人看見了傳出去咋辦？”
韓長征被趙志強一頓話給訓蒙了頭，神情木訥地說：“那我該怎麼辦？”
“笨死！去對面找一間小飯店，要個單間，耐心地在裡面等著。我先去政工科找人要份表格。”趙志強吩咐完，轉身進了教育局辦公樓。
韓長征一溜小跑地去了教育局對面的小飯館，開了一個臨街的單間，點了一壺茶水，也沒心情去喝，一臉焦慮地趴在視窗盯著教育局的大門口，等待著趙志強身影的出現。
十幾分鍾後，趙志強胖墩墩身形的出現在了教育局大門口，韓長征趕緊從小飯館裡走了出去。這次韓長征算是學乖了，沒有跑過去迎接趙志強，而是在小飯館門口站了站，確認趙志強發現了自己後，才又轉身進了飯館。
果然，趙志強不緊不慢地點上一支菸，又左右看了看，這才慢騰騰地踱著方步走進了小飯館。
2．
兩個人進了單間，趙志強從兜裡掏出一份剛剛從政工科要的空白優秀教師申請表，還有春天的那份已填寫好的申請表，一起遞給了韓長征。
“抓緊時間把表格填寫一下，主要事蹟一欄照著春天的抄寫就行，把牽扯到春天的地方改成你的名字就成，這樣還簡單一點。政工科有通知，上午下班前必須把材料交到過去，過期不候。你要抓緊一點。”趙志強看了看腕上手錶，催促著韓長征。
韓長征二話沒說，趴在餐桌上抄寫了起來。
趙志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幾口，又到櫃檯點了一個大碗的羊肉湯、一斤鹹牛肉、半斤油條，自顧自地吃喝起來。
十點鐘的時候，韓長征抄寫完了。趙志強也剛好吃完早餐，打著飽嗝審查著韓長征的申請表，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慢騰騰地從公文包裡掏出學校和教委的兩枚公章，分別蓋了上去。
韓長征一看大功告成，忙從兜裡掏出香菸敬了趙志強一支。
趙志強伸手接過香菸，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很愜意地說了一聲：“呵呵，飯後一袋煙，賽過活神仙啊。”說完，突然好像想起來什麼，伸手拿過春天填寫的那份申請表，用打火機點燃，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裡。
抽完了煙，趙志強站起身拿起韓長征填寫好的申請表，又一次返回了教育局。
3．
在政工科交上了三份優秀教師申請表，趙志強又詳細地詢問了9月10日教師節慶祝大會的相關事宜。
從政工科出來，趙志強又去了教育局的幾個重要的職能科室，分別拜訪了幾個負責的科室主任，敬了幾支煙，說了幾句閒話，打了幾個哈哈，聯絡了一下感情，也就告辭出來了。
趙志強站在教育局的門口，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又踱著方步來到了小飯館。
韓長征趕緊接了出來，把趙志強請進了單間。
進門一看，桌子上竟然已經擺好了四個精緻的下酒菜，還有一瓶“郎酒”。趙志強在心裡直誇韓長征懂事，也就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趙校長，為我的事情您操心了，”韓長征端起酒杯向趙志強敬酒，“都十一點多了，您就在這小飯館湊合著吃點喝點吧。”
“呵呵，好說，好說。”趙志強笑呵呵地應著，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幹了下去。
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說著閒話，更多的是趙志強囑咐韓長征回去後嘴巴一定要嚴，千萬不要一不小心把這件事情給透漏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韓長征自然是滿口應承。
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喝的醉醺醺地趙志強和韓長征搖搖晃晃地出了餐館。
趙志強去城關鎮丈母孃家看女兒，韓長征則帶著愉悅的心情去縣城的紅星小學給女朋友報告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