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林梅一行人帶著一車的東西,風風火火趕回洛陽。
剛回到家,手還沒捂熱和,佟有才父子便有要事要稟。
桃子不樂意的撅著嘴,“這些管事也忒不體諒人,大姐剛落腳,連口熱和飯都沒吃。”
林梅摸了摸她的頭,覺得幾日不見,是乎又長高了些,笑著:“管事也是很辛苦的,三姐最體貼人了,你去幫著二姐收拾一下東西,跟二姐說,那幾匹鮮豔的新料子,咱四姐妹,一人一匹,你去幫大姐選匹合適的做件親衣,過年穿,剩下的便不動,留給海子做聘禮。”
“我還是先去廚房給你弄點吃過來吧。”桃子這是心疼自家大姐呢,說完,便退了出去。
林梅帶著七娘,在前廳會見了佟家父子。
“兩位管事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跟著主子一場,是咱們父子的榮幸,主子如今得了“天下第一廚”的美譽,如今咱們紅杏樓生意更是紅火,已經有好幾家酒樓紛紛向咱們示好。”佟掌櫃一副與有榮焉的笑容。
“示好是假,怕咱們搶了他們的生意才是真的,生意歸生意,要我說,主子甭搭理他們,咱們的分店該開的還是要開。”佟大才忍不住潑冷水道。
“不許胡說。”佟掌櫃瞪了他一眼道。
佟大才不以為意道:“本來就是。”
林梅可不想聽他父子打嘴仗,急忙出聲阻止道:“佟掌櫃的顧慮我是明白的,如今我得了“天下第一廚”,便四處打壓其他同行,怕傳出去與名聲有礙。可大才說的也對,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再說還談不上交情,其實在來洛陽之前我便想好了,分店是一定要開的,只是初到洛陽,人生地不熟,不好太過張揚,可若此時不借機大幹一場,別人還當咱們紅杏樓怕了。”
佟掌櫃原本還想勸,卻被兒子搶了先機,“回主子,最近幾日,我又尋了好幾處地方,北市有一家茶樓老闆經營不下去,想賣了回鄉去,地段也不錯,若是能改成酒樓,生意定是不差的。”
“北市?南市和西市有沒有合適的鋪子?”其實林梅更看好南市和西市,南貴西富,都是世家大宅,之前沒個頭銜不好貿然進入,如今得了“天下第一廚”的美譽,若不趁機進入南西兩市,也太對不起自己的白白籌謀一場。更何況南市還有樊樓,若不早些擠走,想著就刺眼。
“南市目前不行,好的地段都被那幾家佔著。西市?隆翠閣自從出事兒後,便一直不敢開店,要不我去打聽打聽。”佟大才試探問道。
林梅搖頭一笑:“酒香不怕巷子深,也不一定非得選哪地段好的,南市住的都是世家望族,若是尋個有花園的宅子也不錯。青山綠山,花茂叢生,繁花似錦,又是別樣的風景,最是適合書生才子聚集之地。”
“妙哉,主子這思維就是超前,前些日子我還那些書生說,想尋個地方辦詩會,可一直尋不到好地方,若是咱們能開家酒樓最適合辦賞花詩會什麼的,定是倍受那些風流才子的歡迎的。我剛來洛陽時,便瞧中一個園子,可就是地方太大,價格有些貴。”
佟掌櫃就站在旁邊聽著,搖搖了頭,心裡暗歎不得不服老,如今只想守成,沒了年輕時的鬥志。
誰知林梅扭頭一轉,對著他笑道:“佟掌櫃覺得這主意怎樣?”
“好是好,只是再開一家酒樓,我怕人手不足,林大廚前些日子傷了手臂都還是主子親自下廚盯著,這才沒出什麼亂子,若是此時開分店,這人手上……。”
佟掌櫃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如今紅杏樓生意紅火,廚房裡的人天天忙的團團轉,若是此時開了分店,勢必是忙不過來的。
如是按此時的想法,若非是有分身之術,定是開不成的,林梅蹙眉陷入沉思。
“這樣吧,有合適的園子或是鋪子先買下來。邱子龍和阿清我瞧著都不錯,先抽一個出來,帶幾個徒弟想來不成問題。佟掌櫃明日去伢行裡瞧瞧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是老規矩,只要籤死契的孩子。”
這下如了佟大才的意,滿臉的春風得意,笑道:“主子,還有一事兒,奴才想討個恩典,老話說有錢沒錢,討個婆娘回家過年,今個兒都二十六了,我想在年前把婚事兒給辦了。”
這話驚得佟掌櫃一陣咳嗽,這小子也太心急了。
林梅莞爾:“我即許諾了這門親,你想早點將人娶過門,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是不是太倉促些,新房都還沒佈置呢,你就不怕春分氣惱了改了主意。”
“主子,我今年都二十六了,我與春分都商量好了,我這年紀也不小了,就不給主子添麻煩了,我在外租了一間屋子,一切從簡,先把婚事給辦再說了。”佟大才一臉苦相的說道。
林梅額頭豎了三條線,不過也能理解,這也是人之常情,他打光棍了這麼多年,怕是日思夜想想要個媳婦吧,笑道:“行了,既然新娘子都沒怨言,我若再不同意,便是惡人了,想必你連日子都選好了,那我就等著喝喜酒便是。”
佟大才大喜,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佟掌櫃也喜得合不攏嘴,嗔了他一眼,對著主子說道:“主子你就慣著吧,指不定哪兒就犯個大錯了。”
說完,想起昨日聽到傳言,有些猶豫不決。
“佟掌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佟掌櫃想了想,還是說道:“昨日,我聽人說正通銀號的鄭家旁支想替兒子娶一房媳婦,瞧中杜家小娘子,也不知傳言是否屬實,可又怕這事若是真的,那林海哪邊。”
“杜家小娘子?可是我替林海尋的是同一人?”林梅冷不丁得這樣一個訊息,心是一緊。
“是的,小的特意去打聽了,是同一人,不過那鄭家老四也不什麼好東西,聽說以前就是一紈絝子弟,如今被人打折了腿,癱在床上,其母不知聽誰說,若是能尋一位五行屬木的媳婦,定能讓他兒子快快好起來。”
“豈有此理,那杜家小娘子可應下了這門親事?”佟大才義憤填膺的問道。
“這倒還沒聽說,不過那鄭家有權有勢,倘若杜家小娘子要是不答應,只怕是沒辦法在洛陽立足了。”佟掌櫃把打聽來的訊息告訴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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