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鐘聲一響,不僅僅是我心驚膽戰,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躁動起來,除了那老者。
老者在聽到鐘聲響起之後,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幽幽的從懷裡面又掏出一個紅漆小棺,衝畫皮師喊了一句:“二弟,看看這是什麼?”
那時候,畫皮師正在跟胡其琛和柳爺打得不可開交,一眼看到老者手裡的紅漆小棺,整個人暴怒,掏出懷裡自己的那個紅漆小棺,狠狠的朝著旁邊牆壁上一砸,立刻四分五裂。
“你騙我,你這個老東西!”畫皮師瞬間轉移了目標,一團黑氣直朝著老者而去,老者手一抖,十來只人參精直衝著畫皮師而來,將他團團圍住,而這邊,胡其琛和柳爺也攻了過去,而畫皮師凝起一股內力,龐大的氣圈瞬間將人參精擊得粉碎,隨手一把銀針撒了出來,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柳爺和胡其琛身上立刻掛了彩。
我好不容易移動到了老者的身邊,焦急的問道:“大爺,您為什麼不出手?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你不懂,畫皮師這個組織,本來是我們鬼香居培養出來的一群類似於暗衛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鬼香居而設立的,它隸屬於冥界,所以,即便是制裁,也不歸我們來制裁,不過,今日,他的氣數算是盡了。”老者眼睛一直盯著畫皮師,他就像是一個守門的,只要確保畫皮師不跑出他的視線就萬事大吉。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要拼盡全力去搏鬥才能保住小命。
我心裡著急:“可是他抓了我奶奶,他是頂著您的身份來威脅我的,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說法。”
我並沒有說求他怎樣怎樣,而是如此蠻橫的將奶奶的事情加罪在他的身上,主要是我不想用掉他欠我的那個人情,他是如此強大的存在,留著這個人情,總有一天能用得上。
老者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從來不可能混為一談,他做的孽與我何干?”
“因為您的縱容。”我毫不示弱,“如果不是您一直縱容他舔居在鬼香居老闆這個位置上,他怎麼可能抓了我奶奶威脅我?現在他弄出來的這一切,都是您的縱容導致的,我們受的是無妄之災,這個責任您必須得扛,否則就是去了陰曹地府,我都得參您一本。”
“呵,小姑娘,有膽量。”老者臉上的笑一閃而過,“你奶奶應該就在鬼香居中,等他被拿下,你自會見到她。”
“真的,您不騙我?”我立刻高興了起來。
老者點頭,眼神朝著東邊越來越黑的天空看去,忽然說了一句:“小姑娘,聽到了嗎?”
“什麼?”我不解,豎起耳朵聽著,隱隱的似乎聽到了什麼,但是並不確定。
“是制裁他的人到了,幾十年了,終於要了結了。”老者搖搖頭,看得出來,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心裡其實並不好受,“一切都是命運。”
若有若無的鐵鏈拖著地的聲音傳來,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是陰差來了!”
“不,還沒來,快了,再等一小會。”老者沉聲道。
我很是不解:“您能請的動陰差來制裁他,為什麼非得等到幾十年後,為什麼不早點動手?”
“不,不是我請來的,你聽說過一個詞嗎,叫做惡貫滿盈。”老者盯著畫皮師的方向,“只有他的惡做到了一定的程度,惡貫滿盈了,冥界才會發覺他的真假,才會真正的來制裁他,現在還差一點點。”
“差一點什麼?”我順著他的視線朝著畫皮師看去,當我看到胡其琛拼了命的抵抗畫皮師的攻擊的時候,忽然反應了過來,“你在等他再殺人,對嗎?”
老者點頭:“對,他為了不魂飛魄散,必須不斷的吞噬生魂,而陰狐大補,當他吞噬了陰狐之後,他的罪孽便達到了頂端,制裁便接踵而至。”
“你瘋了!”我怎麼也沒想到老者一直不出手,一直袖手旁觀,就是在等畫皮師吞噬胡其琛!
他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我想都沒想直衝著胡其琛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胡其琛,走,快走!”
“想走?不可能的!”畫皮師眼都打紅了,忽然一聲爆喝,他的臉四分五裂,從那些裂縫裡面,不斷的有白色的無骨的頭顱擠出來,就像是開了花似的,每一個頭顱都吐著猩紅的舌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像一隻只貪婪的野獸,直衝著胡其琛咬過去。
柳爺的蛇身趁機緊緊的纏住畫皮師,而胡其琛的九尾上面,叮滿了頭顱,身形漸漸的有些不穩。
畫皮師猖狂的笑著,四周那些黑衣人還在不斷的廝殺,我回頭衝著老者喊道:“出手,出手啊!”
老者無動於衷,這是他最期待看到的場景,遠處的鐵鏈聲越來越大。
我萬般無奈之下,一下子想起了陰兵令,掏出來直接念第十階咒語,我要攝魂,我要將畫皮師的魂魄攝進來。
可是沒用,畫皮師的道行太深了,我的功力無法對他產生太大的影響,並且那些白色的咬住胡其琛的頭顱,正在不斷的吸食著胡其琛的精髓,在不斷的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