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打襄陽的同時,高義歡也在密切的注意,武昌方面的情況,知道張獻忠的人馬已經北上。
這次高義歡扯大旗,借用李自成的聲勢來狐假虎威,並不是真的有實力,穩吃襄陽。
這時不論是左良玉要和他硬拼,還是撞上張獻忠,都是麻煩事情。
高義歡唯一的機會,就是佔據襄陽和樊城,只有進了城,他才能對抗張獻忠。
聽說左良玉派人過來,高義歡立時欣喜,他一邊走,一邊問趙柱子道:“左夢庚怎麼樣呢?吳醫官把棍子拔出來沒?”
一根棍子擦在腚上,實在是不太好看,高義歡雖然想著就有些好笑,但換位思考,左良玉和左夢庚肯定笑不出來。
趙柱子是看著吳又可給左夢庚治的傷,“拔出來了,就是流了不少血,而且這幾天都不能拉屎,暫時應該死不了。”
左夢庚身上其它傷口,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
雖然看著嚇人,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事情。
他身上最要命的傷口是腚眼上,這個地方比較容易感染,而且一動就裂,可以說相當的危險。
高義歡不確定左夢庚能不能憋得住,萬一感染死在他這裡,那可就白忙活了。
想到此處,高義歡疾步走到大堂,而他剛坐下,金聲桓便領著張應祥進來,行禮道:“啟稟將軍,人帶來了,這位就是左良玉派來的使者,張應祥,張參將。”
在高義歡的地盤上,張應祥很低調,忙也行禮道:“見過高將軍。高將軍的威名,在下敬仰已久。”
高義歡笑了笑,“今日見張參將橫渡漢江,本將還以為今後再難相見,不想咱們這麼快又見面,真是緣分啊!”
張應祥聽了臉上不禁一紅,一時無語,不好接話,只能尷尬的陪笑,“是啊,緣分啊!”
廢話說完,高義歡背往椅子上一靠,直接開門見山,很傲慢的說道:“大軍對持,不知道左良玉派張參將過來,有什麼事情啊?”
張應祥對這個賊頭的性情,有些琢磨不透,也不敢繞彎子,“在下是奉大帥之命,希望能將少將軍贖回去。”
高義歡心裡一喜,臉上卻面無表情,“你是說左夢庚啊~”
張應祥見他神情,不禁心裡一驚,“死了嗎?”
高義歡看了眼金聲桓,看來金聲桓並沒有給張應祥提供什麼訊息,這讓他比較滿意,於是笑道:“沒死,受了點傷。”
張應祥聽了鬆了口氣,“沒死就好。”
現在左良玉急了眼,要同闖軍硬拼,可是左軍上下以為李自成要來,卻都不太想打。
他們知道要想左良玉改變主意,就得把左夢庚撈回去才行,所以在張應祥過江之前,一個個便都找到他,囑咐他一定要不惜代價,把少將軍贖回來。
現在人沒死,事情就成了一半,張應祥不禁長處一口氣,他們不用和闖軍拼命。
其實高義歡也急著將左夢庚送過江去,讓左良玉趕快走人,但他主動送,自然拿不到什麼好處,現在左良玉派人來贖人,便正中他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