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不僅是公孫錦愣了一下,餐桌上的其他人更是心驚了一下。
琴揚最先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瑟兒,不得無禮。”
琴如瑟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公孫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縮著腦袋認錯。
令眾人驚訝的是,公孫錦也不惱,只是淡淡的問了句:“為何?”
“我小時候被魚刺卡過。”
“哦!”公孫錦清冷的應聲,將魚加到自己盤中。
琴揚緊張的擦了擦汗,“王上千萬別介意,都怪草民從小把這孩子寵壞了。”
“無妨,王妃溫婉,是該被寵的。”誰能想到,如此動聽的情話,竟然是一座看著比冰山還要孤寒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瑟兒啊,二叔聽說隴西一戰,你可是風光了一把。”
“那你以為,我跟你講當時那一擊回馬槍,那叫一個漂亮。直接捅穿了也魯小王子。”一說到這件事情,琴如瑟頓時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恨不得把當時的場景,現場還原一下。
“是嗎,到底怎麼回事,你跟二叔好好講講。”
······
這兩人就像是開了壩的水閘,濤濤不絕的交談起來。一邊的公孫錦安靜的剃著魚刺,聽著自家王妃吹牛逼的神技,內心早就笑了起來。
而一邊的琴揚和夫人,覺得如此冷落鎮北王,甚為不妥。琴母終於忍不住的說了句:“臨安!”
琴揚的二叔,一看姐姐的眼色不對,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偏題。立刻扭轉話峰:“我還聽說,王上射死北夷王那一箭更是漂亮,百步穿楊。”
“你還真別說,二叔,哪一箭確實值得好好誇讚一番。”
這時候,公孫錦將魚再一次放到琴如瑟碗裡,“沒刺了,吃吧。”
“啊,嗯。”琴如瑟呆呆的望著碗裡被剃乾淨魚刺的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小長這麼大,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魚刺卡過,從此不再吃魚。但是沒有一個人想過幫她把魚刺剔了給她吃。而第一個做這件事情的那個人,就像是凜冽寒冬裡不期而至的暖陽,讓琴如瑟的心一下子迎來的春暖花開。
而彼時,琴揚夫婦臉上的緊張與不安終於煙消雲散。因為那個男人無論是亙古不化的冰山,還是拒人千里的淡漠,在他的心裡都裝著他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