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們今天就走。”
“這麼急?”中年商人瞪大眼睛。
溫特斯簡明扼要地回答:“趕時間。”
“您要往哪去?是往西邊嗎?”
溫特斯沒有回答,只是抱起了胳膊。
中年商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同另外兩名理事無言眼神交流之後,咬著牙大膽問出了口:“如有冒犯,請您千萬海涵,請問……請問您是誰家的商隊?”
誰家的商隊?
這個沒由來的問題令溫特斯莫名其妙,他眯起眼睛,盯得三名商會理事脊背發涼。
忽地,溫特斯露出一絲笑意:“這是個秘密,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中年商人一聽有戲,忙不迭點頭:“一定!一定!”
溫特斯示意中年商人附耳過來,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是那位將軍的私人商隊。”
“哪位?那位?那位!”中年商人眼睛瞪得圓圓的。
“對,就是那位。”溫特斯輕輕吐出一個姓氏:“阿爾帕德。”
隨著年輕男子的發音結束,三名商會理事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秒鐘,一種“原來如此!”、“難怪如此!”、“我就說嘛!”的快感令他們的頭皮陣陣發麻。
“不信?”溫特斯挑起眉毛:“要不要給你們看看通行證?”
“不敢!不敢!”三名商會理事連連擺手。
“看看嘛,不當事。”溫特斯從懷中取出通行證,特地把阿爾帕德的漆印展示在外面。
三名商會理事哪敢真接過那封薄薄的信箋辨認,一個勁請求年輕男子收回通行證。
“看完了?”溫特斯收起信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凜聲質問:“你們打聽軍機,有什麼企圖?”
溫特斯的語氣一變,四周的衛士們也按著刀柄靠近,將三名商會理事圍在中間。
“沒企圖,絕對沒有。”中年商人漲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本地商會推舉我們出來……是想求大人一件事……”
“說。”
“您知道……近來路上都不太平……能不能……”中年商人舔了舔嘴唇:“能否讓我們的車隊跟行您的車隊?您只要再多等一天就好,一天!就一天!給我們一天裝車的時間。本地商會原意為大人獻上一筆……感謝。”
“就這事?”溫特斯啞然失笑。
“對對對,就這件事。”中年商人情緒上湧,忽然聲淚俱下:“求您發發善心,對您可能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對我們卻是生死存亡哇!”
其他兩名商會理事見狀,也跟著猛打感情牌,亂抹鼻涕眼淚。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奇怪,三位本地有頭有臉的社會賢達放聲痛哭,周圍的護衛和僱工都不忍不住駐足瞧熱鬧。
溫特斯揮了揮手:“好了,意思到了就行,後面那兩位先生哭起來都不見眼淚的。”
中年商人收起哭腔,尷尬地賠了幾聲笑。
考慮片刻之後,溫特斯給出答覆:“不行。”
中年商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溫特斯用手勢打住。
“第一,我的時間很緊迫,不可能等你一天半。”溫特斯手指輕輕叩擊著肘節:“第二,就算讓你們同行,你們也跟不上我們的行進速度。”
如果是報酬的問題,或許還可以討價還價。可是溫特斯給出的理由很實際,中年商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那……那就這樣吧。”中年商人稍微整理儀容,畢恭畢敬地告辭:“感謝您願意屈尊為我們解釋,本鎮同業公會願為您奉上一筆禮金,聊表謝意……”
“沒給你們做事,怎麼能從你們那裡收錢呢?”溫特斯打斷了中年商人的客套話。
“而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盤踞在貴鎮周邊的匪幫其實就兩夥人,剩下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他取出地圖冊,拉著中年商人坐下,熱情洋溢地推銷道:“我有一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