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特爾敦披甲者怪叫著、嘶吼著、殘忍地狂笑,緊跟在科塔身後殺進城門。
然而……兩腿人呢?
乃牙驚覺前面還有一堵牆,猛地勒停戰馬。後面的甲騎躲閃不及,撞了上來。
藉著火盆的光亮,乃牙才意識到面前不是另一堵牆,而是一連串首尾相連的馬車。
“[赫德語]埋伏!”乃牙的眼角都快要睜裂,絕望大吼:“[赫德語]退出去!”
門閘重重落下。
寒芒一閃,乃牙臉上多了一個血窟窿。他的雙手無力地向後甩了一下,整個人先慢後快馬鞍上栽落。
“開火。”莫里茨中校帶著三分醉意,轉頭命令紹沙軍士。
鐵匠紹沙——已經被臨時委任為軍士——帶著哭腔大喊:“開火!”然後扣下發射杆。
其他市民火槍手也紛紛咬著牙、屏住呼吸,按下發射杆。
失去速度的騎兵就是活靶子,特爾敦披甲兵陷入恐慌。幾個特爾敦人踩著馬背往城牆上跳,想要翻到城牆外。
另一名魁梧的特爾敦甲士兇性大發,直接跳向馬車,殺進市民火槍手裡,一刀便將面前的帕拉圖人的肩膀砍斷一半。
熱沃丹市民哪見過這等常年,平時最能吹噓的市民被嚇尿了褲子,還有人乾脆丟槍逃跑。
莫里茨一抬手,誰也看不清他做了什麼,反正那個魁梧蠻人當場倒斃。
莫里茨又一抬手,跑在最前面的市民膝蓋劇痛,撲倒在地。
“別跑!”大腹便便的鐵匠紹沙一邊哭,一邊填裝火槍:“跑了就能活嗎?殺蠻子啊!”
另一面,梅森已經帶領騎隊將偷襲西門的奸細絞殺乾淨。
特爾敦部的歸附眾攻打的是西門,但是剛剛開啟的卻是南門。西門是誘餌,南門也是。
勞工隊以軍法管理,每天清點人數。知道每天烤多少麵包,就知道各勞工隊有多少人。
接連得知有勞工失蹤,梅森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城內有特爾敦人的奸細。
但是難民實在太多,而梅森的人力又太少,難以展開甄別。如果大規模找奸細搞得城裡人心惶惶,更加得不償失。
“留幾個活口。”梅森甩掉馬刀上的血,稍微平復因為劇烈運動而不穩定的呼吸:“伊萬軍士!”
“是!”
“把守好西門。”
“是!”
“先生們!南門的紹沙軍士還在等著我們。”梅森邀請似地笑著說:“別讓他等急了。”
話音剛落,他已經策馬離去。其他騎手也紛紛跟上。
而在城牆外,特爾敦騎兵發現一個天大的問題。
那就是烤火者嘴裡“好生矮小”的城牆,實際上不僅不矮,反而高的難以逾越。
這是一座“牆壕一體”的城牆,這是一座理查德·梅森上尉專門為特爾敦人準備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