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對峙 (第1/4頁)

暴風雨的前夜並不總是寧靜。

青色馬尾大纛的到來如同擂響戰鼓,蟄伏的特爾敦人行動起來。

河堤的崗哨整夜都能聽到西岸嘈雜的人聲、錘子敲打聲和車輪轉動聲。

與此同時,特爾敦輕騎四出,一寸一寸地掃蕩河岸。

溫特斯佈置在對岸的潛伏哨不是被迫撤離,就是不幸犧牲。

一張柔性的、無形的、卻又密不透風的網在大角河西岸張開,將外界的視線盡數截斷。

顯而易見,特爾敦人正在趕製渡河器械,可能是羊皮筏子,也可能是浮橋,甚至可能是戰船。

沒人知道特爾敦部究竟在打造什麼,但有一點很明確――烤火者要去對岸,並且他不在乎對岸的人知曉此事。

鐵峰郡軍民同樣在日以繼夜備戰。

鄰水的葦草、灌木、樹林盡數被砍伐焚燒,一座座望塔和墩臺拔地而起,嚴密把控制每一尺河道,不給敵人任何匿蹤渡河的機會。

局勢好似兩頭猛獸對峙,沒有低吼咆哮、也沒有呲牙炸毛,因為彼此心知肚明――對方是嚇不倒的。

所以兩頭猛獸拿出真正的搏命姿態:身軀低伏、肌肉緊繃,死死盯著敵人、默默積蓄力量。

悄無聲息間,氣氛變得凝重。就連老兵也不自覺開始緊張,更不必說平民百姓。

要說還有誰能吃得香、睡得穩,似乎只有溫特斯蒙塔涅。

至少在面龐憔悴、神色疲倦的牛蹄谷民意代表中間,溫特斯是唯一一個面帶微笑的人。

“先生們。”溫特斯開門見山:“你們都是本鎮的可敬紳士,是牛蹄谷真正的當家人。大敵當前,召集諸位來此只為一件事。”

聽到這話,有代表面如土色,有代表雙眼無神,有代表神情麻木。

還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加稅、加徵。

鎮公所安靜到能聽見脈搏的跳動,大家都在等靴子落地。

溫特斯稍微停頓,環視眾人,清晰地吐出一個詞:“廁所。”

大廳裡有一半人認為自己聽錯了。

另一半人不安地挪動屁股,認為保民官是要增設新稅種――廁所稅。

“從今日凌晨起,牛蹄谷正式歸入軍管。”溫特斯和顏悅色向代表們說明:“軍管要行軍法。軍法,嚴禁隨地便溺、傾倒糞尿。”

他訓誡道:“我看到有人在窗臺架兩塊木板,直接蹲上面拉撒。此類行為從此一律禁止,違者罰金、鞭刑、苦役。望諸位以身作則、認真傳達。聽懂了嗎?”

臨時會議就說這一件事,很快便結束。

民意代表們暈暈乎乎走出鎮公所,站在街邊你瞧我、我看你,誰也說不出話來。

哪怕蒙塔涅保民官下令把稅收到三十年後,他們都不會如此驚愕。

但縉紳們無論如何想不到,保民官鄭重其事召集他們,就真的只是為了“挖廁所”。

“這這這……”一個高瘦民意代表的臉憋得通紅,小聲抱怨:“這什麼東西啊?蠻子就在河對面,不想著打仗,教我們挖廁所?哪有將軍的樣子!這也能打仗?我看吶,牛蹄谷遲早要完!咱們還是想辦法去熱沃丹吧。”

另一名矮胖民意代表不以為然:“你懂什麼?臨危不懼、指揮若定,這才是名將的風姿。我看這血狼是有真本事的,名不虛立。”

“我不懂,你就懂?”高瘦代表不服氣地反問。

“我還真懂。”矮胖代表得意地說:“想當年,我也是亞諾什將軍的親從。若不是胳膊中了一箭,說不定我也……”

“什麼狗屁親從!逮到機會就開吹。”高瘦代表毫不留情地戳穿對方,他嘲諷道:“就是奴僕罷了!你要是亞諾什將軍親從,你還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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