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
“外面的鐵料進不來。”老鐵匠眯著眼睛問:“鐵峰郡還有別人能冶鐵?”
“沒有了……”
“原料都不要錢,用的人工是奴隸,您還壟斷了鐵峰郡的鐵料。”老鐵匠波爾坦冷淡地說:“我實在不知道您為什麼要改變現狀!”
“很簡單。”溫特斯哈哈大笑:“因為我可不打算在鐵峰郡待一輩子。我要打仗!我要武裝軍隊!我要去捅翻新墾地軍團!所以我要很多很多鐵,越多越好!”
……
溫特斯回到住處時,天已經矇矇亮。
一天一夜他幾乎沒有休息,上午在冶爐、下午去鍛爐鄉和軍屯村,晚上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叫醒,然後馬不停蹄回到熱沃丹拜訪波爾坦老先生。
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會。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正在門外等著他——小獅子。
“你不是和胡安前輩打獵去了嗎?”溫特斯腦子昏昏沉沉的:“回來的好早。”
小獅子露齒微笑:“有事情,我就先回來了。”
“什麼事?”溫特斯打了個哈欠:“不管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吧——不,已經是今天了。”
小獅子的笑容愈發玩味:“我倒無所謂。不過明天再告訴你的話,我擔心你可能會後悔——有人在等你。”
溫特斯如同摸到烙鐵,瞬間變得清醒,他緊張到瀕臨窒息:“不會是那位……來了吧?”
“哪位?”小獅子笑著,故意反問。
“你……”
“別廢話了。”小獅子忍不住大笑,開門進屋:“過來吧,等著你呢。”
溫特斯胸口發悶、頭疼欲裂,心頭湧上一種強烈的逃跑**。
站了好一會,他才咬著牙、硬著頭皮、忐忑不安地走進住處。
一個男人正坐在會客廳等他。
溫特斯如蒙大赦,他彷彿瞬間被抽盡全部力氣,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軟。
但是下一刻,他的精神和**又驟然繃緊。
坐在會客廳的男人雖然變了模樣——變得削瘦、憔悴、還缺少一條左胳膊,但是溫特斯絕不會認錯那張面孔
是博德上校。
其他人甚至來不及開口,溫特斯已經箭步衝到博德上校身旁。
他握住上校空蕩蕩的衣袖,猛地回頭看向小獅子。
“沒關係的,溫特斯。”博德上校笑著開口,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但還是一如過去般輕鬆隨和:“要不是他們幫我截掉胳膊,我很可能也沒法坐在這裡。”
“你瞪我幹嘛?”小獅子回瞪溫特斯:“博德先生說得沒錯。”
溫特斯百感交集,他抱住博德上校,哪怕是強忍著,熱淚仍舊奪眶而出。
博德上校用他僅剩的右手拍著溫特斯後背:“哎,哭什麼嘛,沒事了……”
博德上校這樣說著,兩行眼淚也劃過他的臉頰。
博德上校是白獅的“禮物”。
白獅還送來另一件禮物,是一句話。
“烤火者要來了。”小獅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