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安德烈一馬當先衝向山坡。其他杜薩克毫不猶豫,催動戰馬緊隨其後。
傑士卡中校是第三個趕到現場的軍官。
中校的獨目掃視四野,除了荒涼只有荒涼。他沉聲問溫特斯:“赫德人?”
“不知道。”溫特斯搖了搖頭:“切利尼少尉剛帶人過去。”
“最多不過幾個哨探,讓你的人繼續走,不用停。”
轟隆的蹄聲由遠及近,配屬給先鋒部隊的騎兵中隊疾馳而來。
驃騎兵們風馳電掣般掠過傑士卡大隊,徑直馳向後方山坡。
“殺光赫德蠻子!”有民兵衝著驃騎兵們高喊。
按理說,他的聲音應該會被馬蹄聲徹底蓋住。
但這聲吶喊鑽進了驃騎兵的耳朵裡。
一名驃騎兵摘下漂亮的制帽,朝著傑士卡大隊的民兵們揮了揮,似乎在說“瞧我們的吧”。
民兵的佇列頓時響起一陣歡呼。
傑士卡中校輕聲感慨:“你死我活……你死我活呀。”
“您說什麼?”溫特斯沒聽清。
“沒什麼。”傑士卡中校掃了溫特斯一眼,囑咐道:“讓你的人繼續走,不用準備防禦,赫德人沒這麼快跟上來。”
溫特斯點點頭,用擴音術向本隊人馬下令:“繼續行進!不許駐留!”
穿著華麗軍服的驃騎兵也消失在山坡後,先頭部隊沒有時間等他們,繼續向前堅定地走著。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傑士卡大隊的背後再次出現騎兵的身影——是帕拉圖騎兵。
“五個人。”皮埃爾牽著三匹馬向溫特斯彙報:“都幹掉了。”
“做的好。這兩匹馬是你繳獲的,你自己留著。”
皮埃爾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五名赫德輕騎撞上傑士卡大隊,盡數被擊殺。
帕拉圖方面,只有鳴槍的哨騎以及最先趕到的六名杜薩克實際參與交戰,其他人都是追在後邊吃灰。
驃騎兵追了一段路,很快就撤了回來。
安德烈窮追不捨,可是最後什麼也沒撈到,只落得一肚子火氣。
他回來以後跟溫特斯大倒苦水:“赫德人跟兔子一樣,五個人分開跑。皮埃爾那小子單獨追兩個,我怕他吃虧,在後邊跟了一路。結果那小子呢?也不知道給我讓一個!”
“赫德人的哨探已經摸到我們身邊,那大部隊離我們也不會遠。”溫特斯輕輕捋著強運的鬃毛,他現在聽清了:“你死我活……被推到這個位置,只有你死我活……”
“誒?什麼?你聽沒聽我說什麼……我在說米切爾!”
……
先鋒部隊西南方向二十公里處,一處山坡上。
不分騎兵、步兵、工兵,帕拉圖大部隊所有校官都在場,兩位將軍被校官們簇擁著。
“好哇!特爾敦、海東、蘇茲來齊了!剩下都是些零散雜碎,不值一提!正好打個痛快!”阿爾帕德將軍哈哈大笑,他把手伸進胸甲想去摸酒壺,卻什麼也沒摸到。
阿爾帕德有些不適應地甩了甩手,意氣風發地說:“還得打一仗,不然走不掉。要來一記狠的,把赫德蠻子的門牙打掉,讓他們弄清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我和阿爾帕德將軍已經討論過。”塞克勒的語速平穩,吐字清晰:“現在的情形與我們在邊黎城外時很相似。不擊退追兵,就算我們想撤,也走不脫。咬在我們身後的只是赫德諸部先鋒,這一仗可以打。”
塞克勒指著身前的河谷和林地:“這裡很好,就與赫德人在這裡開戰。”
……
帕拉圖大部隊所在地再往西三十公里,海東部中軍大帳內,幾個男人正在爭吵。
海東部的中軍大帳異常樸素,甚至比帕拉圖軍官帳篷還要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