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要麼找好地方養著,以待來年。”巴德在這件事上擁有絕對發言權,他在會議上向中校建議:“要麼趁早吃掉,越往後膘越少。總之不堪用,甚至不能喂料催肥。”
“為啥不能喂料催肥?”溫特斯不解。
為長期圍城,帕拉圖軍從本土轉運來大批糧秣,要不然溫特斯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赫德馬從小吃草,直接吃料腸胃容易出問題。”巴德解釋道:“想要這些馬不死,一天至少一半的時間要讓它們自由覓食。”
不管堪不堪用,能奪取數千馬匹就是大功一件,當肉吃也被給赫德人留著強。
一枚勳章加起來差不多100克,裡面至少有80克是那些赫德馬換來的。
還得感謝傑士卡中校把大部分功勞推給下屬,否則也輪不到兩個小小的百夫長拿[騎士利劍大十字勳章]。
溫特斯一出門就把勳章扯掉,拿綬帶胡亂一卷,塞進褲袋。
如果他仔細看,會發現勳章上刻著一圈銘文[proptr],意為[為了祖國]……
戰場之上,一切從宜。
簡單的授勳儀式結束之後,塞克勒留下傑士卡中校單獨面談。
被趕出隊部的安德烈三步並兩步跑到壘牆上,在西北稜堡,他找到了溫特斯。
又一輪攻城被擊退,牆外到處都是屍體,赫德人正在兩百米外重整——他們現在知道守軍實心彈已經打光,所以肆無忌憚。
巴德帶領一些士兵悄悄進入塹壕,正把屍體往河邊拖。
溫特斯則在敦促火槍兵趁這個機會清理槍膛。
火槍手們累到連一根手指也不想抬,即便有百夫長督促,動作依然慢吞吞的。
“勳章呢?”看到溫特斯頸下什麼也沒有,安德烈吃驚地問。
溫特斯面露苦笑,他敲了敲頭上的鐵盔:“城外大把的神箭手,戴那樣顯眼的東西不是找死?我連軍官頭盔都換掉了。”
“給我看看。”
溫特斯從口袋裡掏出銀章,扔給安德烈。
“嚯!還是大十字章!”安德烈簡直愛不釋手,他的語氣萬分遺憾:“我怎麼就沒跟著去呢?”
“別提了!梅森領錯路,差點把我們帶進赫德人老窩裡。幸虧特爾敦部突然傾巢而出,否則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另說。”
“你都拿兩塊了吧?”安德烈的心思完全不在溫特斯的話上。
溫特斯莫名其妙:“哪來的兩塊?”
“赤硫島上那塊勝利章。”安德烈補充道:“雖然現在是我替你保管。”
溫特斯輕哼一聲,沒接這話茬。
“真不錯!”安德烈戀戀不捨地將利劍章還給溫特斯:“好看!”
“你要是想要,我回去找我小叔給你打一百個!我有事要問你。”溫特斯拉著安德烈走到牆角僻靜處:“塞克勒到底在搞什麼?援軍呢?!”
溫特斯質問安德烈的時候,傑士卡中校也在承受將軍的狂風暴雨。
看到獨眼中校面無表情的模樣,塞克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帕拉圖軍對於赫德諸部的戰爭策略只有殺傷、殺傷和更多殺傷。
前日深夜,帕拉圖軍採用坑道爆破戰術,強攻邊黎。邊黎守軍縱火焚城。
昨日清晨,北岸營寨遭襲,攻城叫停,傑士卡大隊駐防北橋堡壘。
當塞克勒和阿爾帕德得知赫德援軍在攻打北寨時,他們並不驚慌。
赫德諸部最令人頭疼的地方從來不是硬碰硬。他們想拿人命填溝壑,兩位將軍求之不得。
北寨的位置封鎖邊黎城北面的進出,赫德人如果想解圍,就必須攻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