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有……侍衛陪著,我才敢到這裡來。”安娜有些氣惱地說:“蒙塔涅先生,您還是不明白!對於女士而言,除了家裡以外沒有安全的地方。”
“是誰和你這麼說的?”溫特斯又忍不住想發笑。
“我媽媽!還有其他可敬的女士們!”
溫特斯覺得安娜簡直是一個矛盾體,有無拘無束的那一面,同時卻又不斷地約束著自己。
他把杯子裡剩下的甜酒都喝完,又拿過了安娜的杯子。安娜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把自己杯子裡的甜啤酒一口氣喝光。
隨後,溫特斯先去還了杯子,隨後牽上馬,領著安娜在議會廣場邊的小巷子裡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片小空地上。
安娜一路雲裡霧裡被溫特斯領到了這片房屋間的草地上。
“好了,就是這裡,這是我們以前玩劍的地方。”溫特斯滿意地往地上插了個樁子,把兩匹馬綁好。
“您領我來這裡幹什麼?”安娜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警惕地問。
溫特斯擺了擺手:“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
安娜又氣又羞,作勢又要踢溫特斯。
溫特斯解下劍鞘,抽出了佩劍,把佩劍遞給了安娜,自己手裡拿著劍鞘。
這是一把典型的儀仗直劍,短、輕、窄,但也是一柄真正的開刃兵器。
可安娜沒有伸手接。
溫特斯認真地說:“安娜小姐,我同意你的說法。男人和女人有天然的體能差距,雖然有瘦弱的男性和強壯的女性,但是這世間大部分男子想要危害到您的話,您是沒什麼好辦法的。但我可以教您一點危機時用於自保的劍術,希望不要有派上用場那一天。”
說完,他把儀仗劍塞到了安娜手裡。
“我要教你的只有一件事——勇敢。”溫特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咽喉和眼睛:“很多時候不在於技巧,在於勇氣。只要你敢衝著這幾個部位用力捅下去,刺得足夠深,不死也要重傷。來,你試著刺一下我。”
說著,溫特斯右手拿著劍鞘,站在了安娜前面。
“想什麼呢?動手!”溫特斯拿出了納爾教官的口氣:“我讓你往我身上刺。”
安娜已經快要哭了:“我……我回家以後……做個假人練習可以嗎?”
“假人會還手嗎?假人會流血嗎?”溫特斯嚴厲呵斥:“那幅戰神模樣的阿芙洛狄忒不是你畫的嗎?輪到你自己,你就膽怯了?”
“你……你知道了?”
“我又不是[絕對不該在女士面前說出口的髒話]!”溫特斯厲聲呵斥道:“刺啊!”
安娜閉上眼睛,刺了出去。
……
……
安圭索拉夫人的畫室裡,伊麗莎白看著眼睛紅通通的安娜,驚訝的問:“這又是怎麼了?我哥哥不是壞人,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安娜搖了搖頭,卻想著溫特斯把她送回來時說的話。
……
“您這動不動就掉眼淚算怎麼回事……”
安娜坐在馬上,只是抹著眼淚,一言不發。
“不就是被我把劍打飛了嗎?劍術練習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安娜還是不說話。
溫特斯小心翼翼地說:“今天之後,那幾幅圖樣的賬是不是就兩清了?”
“我給了你十幅畫,你給我當了半天護衛能兩清嗎?”
“唉,那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我辦,一起說了吧。”溫特斯無奈道:“其實我還是建議你折成銀幣,我可以直接付錢給你。”
聽到這話,安娜氣憤地問:“你就這麼不想再見到我嗎?我還不想再見到你呢!”
“不,不是這樣的,安娜小姐。”溫特斯慘然一笑:“我要去打仗了,要是我回不來,你這筆欠債也就收不回來了……您看,雖然男人比女人安全,但有時候男人也不得不去最危險的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