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劉家。
自然是去拜乾親了。
但是就如提親一樣,家中無長輩,便需要尋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
而在胡德廣的眼中,面前的小夫子,又或者是神仙,便能當此大任。
對這樣的要求周小昆自然是不會拒絕,他笑了笑說道:“那我們便一趟。”
接著。
等胡德廣備好了禮物之後,二人便向村子東頭的劉寡婦家去了。
今兒村子太亂了,又來了官差,像是劉家這種老實門戶,自然是選擇閉門不出了。
而且當胡德廣敲門的時候,是半天沒有人應聲,估摸著是怕惹到麻煩。
“是廣哥嗎?”許久之後,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了出來。
胡德廣一笑道:“妹子,是我。”
吱呀。
老舊的木門被開啟了,一個很是年輕的紅衣白裙女子拉開門,見了胡德廣便忍不住的笑,她說道:“廣哥,這會兒怎麼來了,就不怕別人說閒話了?”
“這次來,便是讓人以後無閒話可說!”胡德廣咧嘴一笑。
女子掩嘴一笑,隨後問道:“廣哥為何帶了如此多禮物,而且這位先生是?”
“妹子,咱們裡面說話。”胡德廣笑道。
女人施施然的讓開了門口的位置,等到胡德廣和周小昆進了屋子之後,她便又將門給鎖好了。
周小昆其實很意外,他以為劉寡婦怎麼都要三十多歲了,卻不想這才二十出頭的樣子,而且雖然稱不上是絕世美顏,可卻也是非常清秀靚麗,還帶著一絲乖巧。
進了院子後,便有一對老夫妻走了出來。
老夫妻衣著樸素,身上是有很多補丁,但看上去非常面善。
噗通。
胡德廣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後就開始磕頭,一連就磕了十幾個。
老兩口都看呆了,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齣戲。
“二老,我胡德廣沒有爹孃,您二老如今又膝下無子,我有意拜二老而乾親,然後再名正言順娶了我妹子,從此便在家中侍奉二老!”胡德廣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了。
二老愣了愣,那老嫗倒是開始老淚縱橫了,是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便就死了。
那老翁砸了咂嘴,見兒媳眼中帶淚,卻也有些嬌羞,便知道兒媳的心意,他便開口說道:“這事兒啊我看沒問題,回頭等村長家的事情忙完了,咱們再去請村長做個見證。”
“那村長家一時半刻不會消停。”胡德廣看向了一旁的周小昆,心想小夫子您倒是趕緊說話啊。
周小昆笑一笑,對那二樓作揖行禮,然後說道:“二老,晚輩名叫周小昆,路過此地,見小炎月聰明伶俐便留下來做了個教書先生,如果二老不嫌棄,便由我來做這個見證人吧。”
“原來是位小夫子?”老嫗都不哭了,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他那兒子也是讀過書的,而且很是有些學問,可是卻莫名得了重病,否則應該也能考一個秀才吧。
那老翁更是說道:“小夫子便是老炎口中的那位讀書人吧?”
“正是晚輩,二老也不必喊那一聲小夫子,才疏學淺,屬實是當不起。”周小昆行禮說道:“不過晚輩也是正經讀過書的,又與胡德廣有緣,如今那孔秀才又死了,這村中倒是沒有先生了,我便會在這裡當一段時間的教書先生,所以也勉強夠格做這見證人了吧?”
老嫗連連點頭,然後說道:“自然是夠的。”
其實讀書人一直都是很受人敬仰的,尤其是貧苦家庭,都希望孩子長大後能夠做一個讀書人,考取一個功名,這便是翻身了。
周小昆笑了笑說道:“多謝了。”
接著,胡德廣與那女子便去屋裡面準備了。
其實也就是將桌椅板凳擺一擺,然後再將禮品拿出去放在桌子上,而那女子便去一旁沏茶,忙的不亦樂乎。
周小昆便在院中與二人老人說話,這才知道原來這家的兒子曾經也是讀書人,而且還是讀的很好,至少縣城的先生說過,天賦是遠超過孔秀才的。
周小昆微微皺眉,一想到孔秀才的心胸如此狹隘,便伸出手掐算推衍一番,心中便是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