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你們面前嗎?”林澈隨口回答著溫以安的問題。
我立刻補充著說:“還有,溫以安,我懷孕了!沈糰子要生小糰子了,你祝福我吧!”
“你——懷孕?”溫以安表現出不可思議,“不是吧沈糰子?所以這就是你越來越邋遢的原因嗎?”
我呸!我轉頭看向林澈,林澈輕咳了一聲,說道:“不許惹我媳婦不開心啊!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那如果惹之涵不開心的人,是你呢?”宋希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這時候突然問道。
我立刻對宋希說:“今天高興點嘛!宋希,你可從來不愛記仇的!”
“我是為你不值得啊!”宋希突然站起身來。
這事態,以前宋希不僅不愛記仇,也沒多大膽量,更別說和林澈爭鋒相對了。
奇怪的是林澈這時候居然認輸一般地說道:“林小姐說的有道理,我,正在努力不讓自己再惹之涵不開心,讓她傷心我非常抱歉,我接受你的批評。”
不僅是宋希,林澈的這番話,聽的我和溫以安也覺得驚奇。
之後宋希告訴我,這些是江俞教給她的,江俞叫她不必因為喜歡別人而改變自己,不必忍耐。
溫以安在家裡坐了會兒,後來接到了江俞打來的電話,帶著豆沙包去見她真正的爸爸了。
宋希陪我聊了會兒,趁林澈上樓的空檔,悄悄問我,有沒有覺得溫以安情緒不太對勁。
我說沒有,想了想又問:“他知道江俞生病的事情了嗎?”
宋希搖頭,“江俞不會說的,要不是我告訴了你,大概他到死都不會提。之涵,溫大哥如果知道,那絕對會是你說的,你既然沒說,又怎麼會呢?”
“那你說溫以安哪裡不對勁?”
“我想,”宋希壓低了聲音,“在聽到你懷孕的訊息時,他就很不對勁了,所以才很快離開。他還喜歡著你吧?”
“不會,你想多了。”我笑了一下,心裡卻有點麻麻的。
第二天我打電話聯絡溫以安的時候,他和我說,季筱筱的父親在季筱筱自殺後沒幾天,發生腦血栓半夜死在家裡,母親成痴呆了。
所以溫以安把豆沙包帶回來了,溫以安不理解,他在電話那頭沒好氣地和我說:“江俞那臭小子現在是受什麼刺激了?我在美國的這些天,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他連自己女兒都能拋棄。”
“江俞說不要豆沙包嗎?”我問。
林澈在我身邊,漫不經心地抬眼望了我一眼,我感覺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江俞這個名字的厭棄。
“我現在真想揍他讓他清醒點!”溫以安繼續說著。
我心裡想著事情不是這樣的,可是這個秘密,我答應過江俞不再對任何人提及,江俞看上去沒臉沒皮沒心沒肺,可事實上,他的自尊心不比我們任何人弱。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電話那頭難得火氣十足的溫以安說:“他不喜歡這個孩子,把孩子帶我這裡來吧!你不要和他吵架,我喜歡豆沙包。”
林澈原本拿著筆記本在辦公,我話剛說完,他立馬把筆記本合起來,差點就從沙發床上跳起來。
我察覺出他要說話,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溫以安的聲音很快傳過來,“沈糰子你腦子呢?你給江俞帶孩子?你怎麼想的?”
“我先不和你說了啊!等下我去找你,那個……你別和江俞吵架!”囑咐完畢後我匆匆掛掉電話。
林澈把我手機扔到一邊,不可思議地說:“沈之涵,你認真的?我瞧你腦子也沒出大事啊!”
我開啟他按住我腦袋的手,“我正常著,不必擔心!”
“你……正常著,你要把江俞家閨女接來家裡照顧?”
“對不起,沒有和你商量。”我緩和了語氣,“林澈,那孩子一直跟著季筱筱,現在季筱筱死了,她姥姥姥爺也不能照顧她了,多可憐啊!溫以安肯定帶不了孩子的,他要是再喝醉了把小孩放在哪裡,丟了都有可能。而且他以後還要找物件,未婚帶著孩子不好找啊!”
“孩子不是還有親生父親嗎?那是江俞的孩子,之涵,先別管我對江俞什麼印象,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孩子輪不到你帶也輪不到溫以安帶,江俞對她就是有責任義務,推辭不了的。再說了,你現在的身體,自己都需要人照顧,那孩子正在鬧騰的時候,接過來你怎麼辦?”
我低下頭去,一時竟說不出反駁林澈的話。
林澈又繼續說:“還有,你剛才護著江俞幹什麼?之涵,和我說清楚。別說溫以安想打江俞了,我要是在場,也想打醒他,這種連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渣,你護著他?當著我的面?”